他一直记得医生的叮嘱，晚上睡觉也睡得很浅，只要钟小小有一点动静，他就立刻去查看。

虽然钟小小只发出很微弱的声音，祁愿还是一下就醒了，先按了铃，心里激动又着急，想贴过去听钟小小在说什么，但越急越听不清，满脑子都是自己如鼓如擂的心跳。

医生很快就来了，祁愿不得已退到医生的后面，几个医生开始对钟小小的各项指标做检查。

钟小小的眼睛干涩的睁不开，身上还是软绵绵的，这种抬不起手的无力感控制着他的身体，让他感到恐慌。

“病人各项技能显示正常，体内的药物在进行最后一个阶段的分解，身上使不上力是正常现象。”

“家属再陪护着观察一下，目前初步断定没有后遗症，具体还要看后期检查。”

送走了医生之后，祁愿将病房里的灯光调暗了些。

“小小，饿不饿？”

“祁……”钟小小费力的掌控自己的动作，却发现使尽全力连一根手指都控制不了，这种浑身酥麻，好像血液才刚刚流通的感觉难受的逼出了他的眼泪。

祁愿心疼的不行，抽了张面纸轻轻的擦去钟小小眼角的泪:“是我，我在。”

“我……我……动不……了……”

祁愿捏捏他的手指:“医生说是正常现象，休息一会就可以了，乖，好好躺着。”

钟小小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就被眼泪模糊了眼睛。

“不哭了，小小，疼吗？饿不饿？”

祁愿的声音像镇定器一下，稳住了钟小小身上那些因为苏醒过来带来的火烧一般的伤口的痛感。

“疼……呜……”钟小小不仅身上的伤口疼，随着药效的挥发，脑袋也疼，“祁……祁愿……抱……要抱……”

祁愿心都要被掏出来了:“小小乖，你身上伤口多，等你好了再抱好不好，我怕伤到你。”

钟小小哭的更厉害了，嗓子还哑，每说一个字就像从身体里抽走了一部分力一样。

“要……呜…呜呜……”

“好，抱，那不哭好不好。”祁愿呼吸都不敢太重，钟小小身上的伤口太多了，他只能动作小心的将钟小小扶起来，自己则靠在床头，避着有伤口的地方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

“呜…呜呜……紧，紧一点…祁愿……”

祁愿的声音就从他耳边传来:“好，抱紧了，宝贝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钟小小浑身像被热水蒸过，又灼热又瘫软，只能靠着被紧紧抱住的力道感受到安全感。

“饿……但是……困……眼睛…睁不…开…祁愿……我，我要先…睡觉……”

祁愿抱着怀里小小的热热的人儿，听完他说的话都急忙接上，把钟小小心里想的都安排好，不让他耗费力气再说话:“好，先睡觉，明天再吃东西，我们再睡一会，好吗？”

“嗯…”

钟小小应了之后就没再说话了，他想用手去够祁愿的手，却只能用尽全力挪动一点点位置。

祁愿的注意力全都专注在他身上，忙把他的手握住在手里:“疼吗？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钟小小稳稳的窝在祁愿的怀抱里，明明脸色还透着无比病态的苍白，却清晰的露出了放松的神态。

这一夜，祁愿给他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哄睡小故事。

温柔细腻的声音一直环绕在钟小小周围，钟小小舒适的调动所有感官去听故事，暂时忘了身上那些灼热的疼痛着的伤口。

慢慢的，祁愿怀里本来微热的体温降了下来。

早上七点，祁愿才把钟小小轻轻的放回了被窝里。

钟女士得知钟小小昨天晚上醒了之后连忙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