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往下滴着水。

“明诚？”

江明诚一声不吭地走进来，砰一声带上门。裴朝暮转身去给他拿干毛巾，手腕即刻被抓住，拉到身前。

“裴朝暮，你是不是觉得耍我特别有意思？”他的眼睛同他的身体一样，湿湿的，淌着水。

“什么……”她拉着他往沙发那去，等他坐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我去拿毛巾，先把头发擦干了。”

他穿了一身黑，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以前的他，总是活跃的，生动的，笑脸盈盈看着人时，仿佛光将整个世界点亮。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来，眼珠跟随着她转动。深褐色的卷发被水浸透了，一绺一绺贴在脸上。

裴朝暮站在他面前，毛巾盖住他的脑袋，两只手慢慢地揉。他仰着头，漆黑的眼睛水汪汪，泛红，小狗狗似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两人离得很近，他一抬手就能捧住她的腰。

“你是说刚才的事吗？我手机死机了。”

他没吭声。

“要不要喝点热水？”说着她便转身。这时，江明诚终于有了反应，猛地擒住她的手臂，向后拽。

她跌入一个冰凉的怀抱，水洇湿了薄薄的睡衣。

江明诚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肩，将她牢牢地摁在沙发背上，深沉的目光锁住她。

“是不是觉得我毫无底线，只要你勾一勾手指我就会回来？”

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他想。

唇袭过去。

吻住她时，他心想，但凡她有半分抗拒，他便立刻结束，从这里滚出去，再不犯贱。

可她勾住自己的脖子，温软的身体贴过来，同他接吻。脑子里撒了一把大火，一切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大掌贴着她的背，死死摁着，另一只手穿进她的发，托着后脑，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

吻缓慢往下，耳垂、脖子、锁骨……手在她的腰肌流连，逐渐往上。凌乱的气息交织。他的手从她的后脑处绕过去，将缠在两人身体中间的发丝捋到耳后，然后缓缓顺着发际往下，扣紧她的腰。他挨蹭她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询问，“去里面？”

“嗯。”

他抱起她，一边接吻，一边朝卧室走去。用脚踢开虚掩的门，他将她轻轻放到被子上，捧住脸，细细地看，“现在推开我还来得及。”心想，你要是现在把我推开，我们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