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灯光和水汽从隙开的缝隙里漫出来,荆夏吓得赶紧想把门给扣回去。

然而霍楚沉没给她这个机会,一只精壮的胳膊从里面伸出来,又快又准地抓住荆夏的手腕,用力一拉!

手里抱着的东西散了一地,她猝不及防地被霍楚沉拽进了浴室。

还没等她看清楚怎么回事,只听淋浴间的门响了一声,下一秒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热水兜头而下,她被霍楚沉拉进了淋浴间。

来不及反应的荆夏险些呛到水,揪住霍楚沉的胳膊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你有病啊?!”荆夏一声咆哮。

狭小的空间不好施展拳脚,她只能用手往他赤裸的上身招呼。

霍楚沉这次到没有躲,先是嘶了一声痛,而后笑起来。

“记不记得第一次?”他问她,明显没安什么好心。

荆夏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第一次。

两人第一次做爱,就是在哈德逊的浴室里。

所以这次,他是想故技重施,用回忆来让她心软?

荆夏哼了一声,不说话。

他却不慌不忙地舔她耳朵,用硬邦邦的小腹去蹭她的肚子。

荆夏偏头躲开,抬头望着他,眼神犀利地问出了那个她一直都想知道的问题。

“这十个月你去哪里了?”

话音落,刚才还有些暧昧的气氛消散了一半。

霍楚沉似乎是早料到她会刨根究底,也似乎是早想好了要怎么应对。他从容地笑了笑,态度很好地回了句废话,“在纽约。”

荆夏的脸色沉了下来,却还是揪着他不放,“既然你在纽约,为什么不联系我?”

霍楚沉略微一愣,松开了钳制住荆夏的手。

头上的花洒一直淅淅沥沥,热气氤氲在淋浴间的玻璃墙上,到处都是濛濛的一片。

他似乎是在思忖,半天才叹了口气,只说:“我之前面对的环境很复杂,有些东西你知道得越少才对你越好。”

“那你现在还不是绝对安全吗?”

霍楚沉认真想了想,片刻慎重地摇摇头。但很快,他的脸上又浮起一丝轻松的笑,带着宽慰的语气对荆夏道:“在阿根廷还算安全,只是以后恐怕很难陪你环球旅行了。”

荆夏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有点闷气,还想再问什么。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你好?”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荆夏觉得有点耳熟。

“你……你们好?”这次声音又换了一个,变成了一个男孩。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又支吾着道:“我们刚才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想问问……”

话没说完,面前的门就被荆夏拉开了。

她急匆匆地从浴室出来,披了件干爽的睡袍,但是头发还湿着,胡乱地贴在脸上,有些狼狈地滴着水。

敲门的两人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打扮的一个人,当场都有些发愣。

好在女孩先反应了过来,抱歉地笑了笑,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在隔壁玩游戏,现在还差两个人,刚刚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你们在说话,想问问你们要不要来一起玩?”

女孩刚问完话,荆夏只觉手里扣着的门扉一松,身后的男人已经挤到她的身前,一副警惕又凶悍的神情。

门口的两个人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荆夏虽然不怎么爱交朋友,但她知道这栋楼的住户,大多数都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平时就算不刻意结交,但在很多演出或者考核的时候还需要跟人合作,关系可以淡漠,但不可以太僵。

或许是出于化解尴尬的想法,也或者是不想跟霍楚沉呆在一起,去逼问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