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
韩渠拖着一个简单的木头推车走了出来。
这还是前段时间楼庭舒为了让他玩得开心,特意做出来的,没想到会在这时派上用场。
地上昏迷的男子仍旧维持着之前韩渠离开时的模样。
他把车推至靠近男子头部的地方放下,然后绕到对方的脚前将人慢慢挪到推车里。
整个过程中,这个陌生的男子始终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韩渠一边推着车一边朝房子的方向走去,眼睛时不时瞥上一眼车里脸色惨白得跟尸体没什么两样的男人,忍不住有些担忧。
他和阿舒的鱼池里淹死了人的话……里面剩下的鱼还能吃吗?
不过既然已经及时把人捞出来了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他们平日住着的房子离水池的距离并不算远,很快韩渠就将人推进了小院里,又沿着旁侧修建的斜坡小路推进了房里。
今日天光明媚,即使屋中未点燃灯烛也能瞧清室内的桌椅摆设,他随意找了一张平时不睡的小榻,将人从推车里慢慢拖出来放上去,至于之后的
韩渠挠了挠头,略带些懵懂天真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茫然。
然后该做些什么?他站在原地想了想,低头看向身上在方才捞人的过程中弄得湿了大半的衣服,恍然大悟。
“要把湿掉的衣服换掉……不然着凉了阿舒会生闷气……”
韩渠嘴里小声咕哝着,没在意小榻上陷入昏迷的人,直接站在这里就将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年来他被养得很好,楼庭舒总是会寻来些修复保养身体的药膏给他涂上,而从小在街边讨生活时被人打骂或是不小心受伤留下的那些疤痕印记也因此消除得再也找不见,满身皮肉都像是在蜜罐里浸泡过那样,细腻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
明媚日光透过卷起纱帘的轩窗落在韩渠此时寸缕未着的丰实身躯上,宛若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而这一幕,也落进方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的晏明空眼中。
他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这里到底是哪,如今又是什么样的状况,只能怔愣地瞧着这个背对着自己的人,胸腔中本就因受伤而加快跳动的心脏愈发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