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龇牙咧嘴的偏头。

一针下去,老太太只感觉这回真要晕了,偏偏疼的清醒。

这是想害命啊!

老婆子能活十年,这一针下去,只能活八年了。

老太太闭着眼,松弛的脸忍不住抽搐,太医琢磨着,“难道是下手轻了?”

话落,老太太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公主,老身有罪啊……”老太太一醒,便从椅子上溜到地上,很是丝滑,“都怪老身糊涂,听了我这儿媳妇的谗言,装病博药,老身有愧啊。”

崔氏眼睛都直了,“婆母!你,你……”

骗药骗钱的主意是她出的,但是这老虔婆是点了头默许的!

如今竟来冤她一人?

“老夫人这是承认,你装病伙同回春堂掌柜,骗本宫的钱?”

老太太面皮紧绷。

承不承认,侯府都完了。

今日这一闹,名声怕是就保不住了。

老太太咬牙,“是公主心慈,为老身买药,可怨老身糊涂啊,听人教唆,老身实在无颜面对公主。”

这话说的,不痛不痒。

谢家只需弃了面子名声,姜南栀也奈何她们不得。

没人逼着她出钱买药。

是她自愿的!

被骗也是活该。

“很好,是本宫有眼无珠,本宫认了,但本宫买的是养骨丹,回春堂却售出假药,本宫饶不得。”

姜南栀语气平平,镇定道,“张大人,要如何处置,不需本宫说吧?”

“卑职定当依律严办。”张旭亲自将掌柜拖了下去。

“侯夫人,接下来你们预备如何?还钱还是搬家,亦或是,本宫报官,告你们个欠钱不还?”

姜南栀神色淡淡。

老太太颓败的跌在地上,全完了。

“莫要告官,我们还钱!”老太太杵着拐杖,艰难的站起来。

报官谢家就真的完了。

不但会沦为上京笑柄,恐怕连爵位都很难保住。

老太太沉了口气,从怀兜拿出一叠银票,“侯府连日只凑出这些,只求公主再宽限几日,老身一定还!”

“呸!你们骗公主的银子,还想让公主宽恕,哪来的脸?”静香唾弃的呸了嘴。

老太太面色难堪。

如今面子里子已然丢光了,还怕什么丢脸。

“公主是曾助侯府渡过难关,我全家不胜感激,可公主却以此要挟,不肯归还地契,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横竖已经撕破脸了,老太太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本宫花在买药上的银子,权当给老夫人添了棺材本儿,那你们说说,侯府地契又为何会在本宫手里。”

老太太一噎。

说不出话来。

姜南栀这是咒她死啊!

她一把年纪了,竟还要被姜南栀羞辱至此。

老太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

崔氏无颜开口,心里将那个杀千刀的骂了千百遍。

若不是家里的男人不争气,何须她们两个女人在外受辱啊!

她这辈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选了这么户人家来嫁。

只恨她没有像公主这样,尽早看清。

崔氏心里悲哀极了。

“因为侯爷赌钱,欠了一屁股赌债,被人追着要砍手抵债呢!”

她们不好意思说,静香才不惯着她们,小丫鬟哼哼道,“若不是公主,你们全家早喝西北风去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侯爷拿不出钱来,便将府邸抵押给了公主!”

崔氏面上无光,羞愧的抬不起头。

老太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