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讪讪,“公主,我是个愚钝的,你与玉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何至于闹到这个份上啊?月前不是还商议着要谈婚论嫁了吗!”

短短半月光景啊。

姜南栀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变脸比变天还快!

“我这儿媳说话虽直了些,但我们都是拿公主当自家人,若是玉清有什么地方惹恼了公主,公主尽可与老身直言,老身必不会偏袒他,定叫他来跟公主好好赔罪才是。”

老太太也哄着她。

姜南栀笑笑,“这么说,我要谢玉清来给我下跪赔罪,老夫人也做得到?”

谢玉清,骨子里最是清高。

让他弯腰低头,都是折了他的傲骨。

果然,姜南栀是想压谢玉清一头。

她自己失贞,怕将来在婆家站不稳脚跟?

便想在出嫁前,逼的婆家先低头!

这点心机,老太太岂会看不穿。

眼下无他法,也只得等姜南栀下嫁谢家之后,再行敲打她了。

“若是能叫公主消气,老身明日便领着玉清来给公主磕头赔罪!”谢老夫人大义道。

姜南栀想笑,如此虚伪的嘴脸,为何她前世没有早些瞧明白。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今后本宫与谢玉清桥归桥,路归路,我与侯府只有债务关系,没有其他。”姜南栀淡然道。

崔氏脸一沉。

老太太脸色也不好看。

“公主,何至于此啊!”崔氏痛心道,“我儿究竟有什么对不住公主的,公主要打要骂都使得,可这两心相许的情分,万不能说扔就扔啊。”

“须知有些话说出来,那是要伤人心的。”

姜南栀要端着,要使小性子,都可以。

但也该适可而止!

失贞的女子,哪个像她这般傲气的?

“五万四千两,侯府可有准备好银钱?”姜南栀懒得跟她们废话。

见她冷漠的态度,老太太便知,公主对谢玉清,当真无心了!

这才是最难办的。

“公主,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崔氏憋屈极了。

“哪个跟你们是一家人?”姜南栀眉目清冷,“若侯府拿不出银钱来,那就请搬出府去,本宫将府邸挂出去,也能回点本来。”

崔氏脸一白。

姜南栀当真是,毫不顾念往日情分了!

“公主息怒,我们并未说不还钱。”老太太厚着老脸,开口道,“只是,五万两不是小数目,还请公主再宽限些时日。”

“不瞒老夫人,本宫最近手头也拮据,府里要置办婚事,需要使银钱的地方多,只好请老夫人担待,你们今日还钱,本宫即刻便奉上侯府的地契。”

姜南栀勾唇道。

靖安侯谢勇,好赌成性,输光了侯府的家财。

还欠了赌坊一大笔赌债。

要债的人找上门来,要砍谢勇的手,还要告官。

即便谢家是侯府,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且谢勇欠的是赌债,传出去,污的也是侯府的门楣。

旁人只会说侯府活该。

侯府怕丢丑,又补不齐赌债的窟窿,只得将侯府抵押出去。

那时姜南栀还欣赏谢玉清,便替侯府填平了赌债,谢玉清为表清高,将侯府的地契抵押给了她。

说等有钱再跟她赎回去。

崔氏和老太太大约料定,她必将是侯府的儿媳无疑,这地契在她手里,将来还不是会带回侯府。

所以地契抵押给她,倒也没说什么。

前世,侯府的地契和她的嫁妆,确实一并带回了谢家。

前前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