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去军营,充当军妓,每日抚慰军士。”周逸云吐出冰冷的话。
柳溶彻底慌了,她跪在周逸云脚下求饶,“世子,我没有骗你,我从未说过,草药是我采来的,是世子……是世子认错人,怨不得我啊。”
当日,叶婉兮采药回来,浑身湿透,力气耗尽,人晕倒在她怀里。
晕倒之前,还将采回来的药草托付给她,让她给世子送去。
世子服了药,睁开眼,眼睛便恢复了。
一眼瞧见她在身边伺候,就把她认为恩人,她有错吗?
自己眼瞎认错人,她何错之有啊?
周逸云这会儿不傻了,“若非你刻意引导,我怎会认为是你采来的药,若真是你对我有恩,即便你以恩情挟报,要我纳你做妾,我也会答应你,但你万不该,不该迫害世子妃,我的世子妃,只有叶婉兮一人。”
他治眼醒来时,不见叶婉兮,只有柳溶在身边。
她们说叶婉兮染了风寒,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他,就托付柳溶照顾他。
柳溶透漏采药时的艰辛与不易,让他认为,治眼的草药是她采回来的。
收买府医,装病博可怜,又说是为他采药时不慎跌落悬崖底下的寒潭,留下了寒症的病根儿。
引他愧疚。
这才对柳溶和颜悦色了些。
那之后,叶婉兮一直病着。
与他愈发的生分。
这其中,柳溶又有多少作为?
周逸云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有多糊涂。
糊涂到为了柳溶,冷落叶婉兮,为了治她那可笑的心疾,竟然取叶婉兮的血。
柳溶该死。
他更该死!
周逸云深吸一口气,大错铸成,好在,婉兮还在,他还有弥补回旋的余地……
“呵,世子,是我让你冷落叶婉兮的吗,难道不是你移情别恋,让叶婉兮伤心的吗。”
眼见事情败露,柳溶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纵着我的是你,陪我过乞巧节放烟火的也是你,你如果对我无心,为什么不去陪叶婉兮呢?”
现在觉得她可恨?
他又好到哪去?
更可恨的,难道不是他自己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
能被她挑拨离间的,也不是多深厚的情意罢了。
一句句诘问,让周逸云如鲠在喉。
他只是觉得,叶婉兮恼他身边有旁的女子,同他闹脾气罢了。
他一直在等叶婉兮跟他低头。
结果,错的离谱。
叶婉兮要与他和离了。
周逸云烦躁不已,“带下去!”
侍卫进门,将柳溶和府医拖走。
周逸云嗤笑,姜南栀说他会追悔莫及,没想到报应来的这样快。
…
“请公主,送我回家吧。”
马车摇摇晃晃,叶婉兮很不舒服,靠在兰儿身边,有气无力的说。
姜南栀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叶家没人了,留在公主府,能更好的养好身子。”
叶婉兮扯了扯嘴角,“公主今日伸出援手,我已感激不尽,我不想给公主府上添晦气。”
真死在公主府,多晦气啊。
姜南栀如何看不出来,叶婉兮浑身死气,眼中已然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别说傻话,本宫府上有最好的太医,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好起来。”
叶婉兮摇头。
姜南栀抿唇,“你不想与周逸云和离了吗,死了可就和离不了,你永远都是周家妇,死后也会与周逸云合葬一处。”
叶婉兮眼中流露出伤感。
兰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