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该求么?

这半月来,姜禹寰观察过她,她待人随和,却不会没有自己的主见,她大方明艳,西南铁骑很信服她,可见她在西南,定不是深藏闺中的女子。

姜禹寰对她,竟不自觉开始关注起来。

“楚小姐想相敬如宾,孤亦然。”姜禹寰莫名嘴硬。

楚知微笑了笑,“那便说好了,我做好你的太子妃,你不得质疑我西南的忠诚。”

姜禹寰抿唇。

她还很通透。

两人沉默一瞬,有些尴尬,楚知微想离开,忽然听见太子挑起话题,“你兄长,喜欢叶大夫?”

楚知微愣了愣,垂眸看下去,楼下,叶大夫在煎药,楚玄骁在旁边忙前忙后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楚知微笑了笑,“也许呢。”

叶大夫行医都带着面纱,从未见过她真容。

听郡守说,叶大夫不是江州人,是途经此处,碰到时疫,这才留下来救人的。

悬壶济世。

启程回上京那日,楚家的婚车准备妥当,楚玄骁和姜禹寰大早上就在等楚知微。

楚知微出来时,身穿嫁衣,精心打扮过,女子面容姣好,出现的一瞬间,姜禹寰眼睛一亮,有片刻的失神。

“出发吧。”楚玄骁开口。

姜禹寰才撤回目光,不再看她。

楚知微上了马车,丫鬟说,“太子殿下刚才看小姐,眼睛都直了。”

楚知微淡笑,“不得胡说。”

太子落跑,姜武帝本来打算教训他一顿,但看他接回了未来太子妃,老父亲撤回一顿臭骂。

姜武帝下令,命钦天监择个吉日,让太子完婚。

太子大婚,东宫上下忙碌了一整日。

晚上,太子才回新房。

楚知微放下手中的团圆喜扇,静静地看着他,姜禹寰以为他对成亲没什么期待,心绪不会有波动。

可他想错了。

这一刻,他心中竟是炙热滚烫的。

迎上楚知微似含水一般的眸光,姜禹寰喉咙有些紧,他默默去倒了两杯酒,给了一杯楚知微。

“合卺酒。”

楚知微没有拒绝。

该走的流程,要走。

喝过合卺酒之后,楚知微就站了起来,坐到梳妆镜前,卸掉了凤冠钗环,又去屏风后,脱下了繁琐的外衣,搭在屏风上,姜禹寰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目光不自觉的瞟过去,又觉得偷窥非君子作为,眼珠子紧张的转了回来。

楚知微出来时,姜禹寰还僵硬的站着,她问,“太子殿下不更衣吗?”

“更。”姜禹寰去解自己的腰封,发觉自己莫名紧张。

楚知微没有耽误,她从床上抱了床被褥,铺在地上,姜禹寰微愣,“这是做什么?”

“给太子准备的,太子应是不想圆房的吧,若是新婚之夜就分房睡,恐会惹外人说闲话,陛下和皇后那也不好交代,所以就委屈太子殿下一晚上了。”楚知微淡然道。

姜禹寰顿住,“你要让孤打地铺?”

新婚夜,让孤睡地上?

且她那话的意思,过了今夜,便要分房睡?

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让太子打地铺,确实委屈他了,楚知微想了想,“那不然,我睡地上,太子睡床,我在军中睡过地铺,我睡的习惯。”

楚知微并非什么弱女子,她在西南,好些将领都不是她的对手。

谁料,太子一把抓起她的手,“楚知微,你揣摩孤是不是揣摩的太多了些?”

楚知微眼神微闪。

太子弯腰,在她耳边说,“孤说过,不想圆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