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无情,在姑母眼中,自是认为亲情是最无用的东西,像男人一样无用,不然姑母也不会在秦将军过世后,养诸多男宠在身边。”

长公主咬咬牙。

姜禹川是个会拱火的。

他笑盈盈的,祸水东引,笑着往秦升身上瞟。

“莫说丈夫死后,便是丈夫还活着,长公主也是耐不住寂寞的。”秦升补刀,“尊贵的长公主,与淫妇无异。”

长公主脸色青紫,“秦升,你住口!”

“恼羞成怒了?”秦升冷嘲。

若非她耐不住寂寞,秦蔓从何而来?

秦蔓以他的遗腹子自称,可长公主怀上秦蔓时,他都‘死’了。

她不守贞操,无视礼规,姜姒元这个女人啊,叫人恨到了骨子里。

姜禹川噗的笑了,“孤对秦将军深表同情。”

“够了!你们还不配,羞辱本宫!”长公主一甩衣袖,呵斥道。

即便是败,她气度不减。

‘哐当。’

秦升将手中的剑,仍在桌上,凌厉的目光直逼长公主,“当年因我发觉你与黎国来往,用姜国的兵器,去换取黎国的战马,你便狠心对我下杀手,丝毫不顾念夫妻情分,长公主殿下,你可有想到今天!”

他声音带火,怒声吼道。

“做了便是做了,本宫…不后悔!”宁死,她也不肯低下她高贵的头颅。

“好,你通敌卖国,豢养私兵,私吞赈灾银,桩桩件件,都是死罪!”秦升坐在椅子里,气势威严道,“你自裁吧,算是你最后的体面。”

她养的私兵,死的死,伤的伤,再加上姜禹川作为太子发话,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依旧可以回去旦州做寻常百姓。

长公主此刻,已无退路。

亦不会有救兵。

淮南救不了她。

若淮南敢出兵,姜禹川便会以朝廷的名义出兵讨伐,介时,整个淮南都会付之一炬。

反正他现在要人有人,要兵有兵。

宫应寒的兵符可在他这呢!

只是姜禹川没想到,秦升之死,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弑夫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长公主够狠。

秦升战死,是因为身边安插了长公主的人,从背后捅了他一刀。

若非宫应寒路过,顺手将他从死人堆里捞了出来,否则,秦升早死了。

他归顺的,不是黎国,而是宫应寒。

长公主担心他泄密,不惜弑夫,秦升是寒了心,才会留在黎国。

桌上那把剑,满是血渍与寒光,长公主眼中有了一丝泪光,但绝非后悔,她只是有些怕了,怕死。

“蔓儿……秦蔓还在黎国,你见到她了吗?”她颤声问。

秦升拧眉,没回答。

她又说,“蔓儿是你的女儿,你能不能……”

“你还敢说!”秦升忽然拍桌而起,双目凶戾的质问她,“秦蔓是我的女儿吗?”

长公主咬紧后牙,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虚。

秦升本来不想与她多说,多说无益,但她还敢提此事,秦升眸中怒火,恨不能活活掐死她,“你让秦蔓这个野种,占了秦家嫡女的名分,将我的女儿过继给三房,你若能护好秦家,那便也罢了。”

“可你呢?”他吼声中带着滔天的恨意,双目猩红,“秦家无利可图,你便漠视秦家,让秦家走上绝路,我这一生,从未遇到像你这样恶毒无廉耻的妇人!”

长公主被吼的一颤。

她知道,秦升不会救秦蔓了。

她闭上眼,却是笑了起来,缓缓拿起桌上的刀,抵在自己脖颈,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