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寒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了。

应是退烧了。

一晚上没合眼,他正想抱着南栀睡会儿,忽然脚步声靠近,姜禹川推门进来,“阿姐……”

一眼,阿姐床上有个人,有帷幔的遮挡,姜禹川并未第一时间看清长相,他脸色一变,“什么人……”

敢爬我阿姐的床…

没等他说完,拉开帷幔一看,“宫应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宫应寒眸光深沉冷肃,“昨夜,有话出去说。”

说着,他从榻上起身,捞起自己的衣袍,利索的穿上。

姜禹川瞥见了房中的沐浴桶,才跟着他出去谈。

“南栀退烧了,这些时日,你将你阿姐照顾的很好,做姐夫的应该谢你。”宫应寒道。

姜禹川哼笑一声,“孤不是为了你。”

宫应寒不置可否,“北境战事,再有十天可退。”

姜禹川眯起眸子,“十天,你有援军?”

宫应寒瞥了眼,没回答这个问题,不能说有援军,宫明哲可以调黎国的兵马,他也可以。

“我有一万铁骑先行,让陆君澜尽量拖一拖,等大军一到,便可前后夹击宫明哲。”宫应寒声音平稳。

姜禹川闻言,便知阿姐的选择没有错,他道,“郎中说,阿姐不能用药退烧,否则会影响腹中胎儿,你是怎么让阿姐退烧的?”

这个,宫应寒也没回答。

但姜禹川已有猜测。

看来屋里那桶里的水,就是他用来帮阿姐退烧的。

倒也不枉阿姐为他辛苦奔波。

“旦州势力错综复杂,这里有秦家军旧部,长公主这些年在旦州多有布局,旦州是谁提议要来的?”宫应寒问。

“是阿姐。”

果然。

料到是南栀的主意。

“姑母前些时日,自请回淮南,父皇允了。”姜禹川又道。

宫应寒眸色沉沉。

“先攘外再安内。”宫应寒说,“我还需赶回去,南栀就交给你们照顾。”

“刚来就要走?”姜禹川啧了声,“不等阿姐醒过来?”

宫应寒摇头,战事要紧,等解决了两国的矛盾,他自然会日日陪着南栀。

他只是收到消息,南栀来了旦州,又生病了,思念成狂,才连夜跑死三匹马,插个空隙,争分夺秒的来见她。

姜禹川看他面上风尘仆仆,连胡渣子都长出来,眼中都是红血丝,定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

“十日后,我定来接她。”宫应寒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南栀醒过来,一摸,身边没人了。

她两眼一睁,“宫应寒……”

“公主,你醒了?”

“宫应寒呢?他回来了吗?”南栀恍惚以为是自己病糊涂了,看到宫应寒陪在她身边。

素竹说,“寒王已经离开了……”

“走了?”南栀拧眉。

素竹点头,“奴婢备了些清淡的素食,公主吃些清粥垫垫肚子吧。”

“阿姐。”姜禹川进门来,瞧见姜南栀醒了,“阿姐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南栀颔首,退了烧,精神还是不怎么好,“无事,旦州形势你们可摸清楚了,宫应寒…什么时候走的?他可有说什么。”

姜禹川笑笑,与她坐在一起用早膳,“旦州还在摸索,九狸和楚玄骁应该很快会有消息,至于宫应寒,天亮就走了,他说……”

南栀抬眸。

姜禹川道,“他说十日后回来接你。”

十天。

她等得起。

南栀吃了些清粥,病了几天,感觉身上都有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