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瞧着他,眼神淡然,“万铭,本宫从未要求你赔上整个万家,你自己思虑好,本宫不强求。”
万铭叹了口气,盯着她,说了句,“你就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奈何,他就对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念念不忘。
说罢,他甩袖就走。
长公主敛眸,半晌嘲弄一笑,“你还不配拥有本宫的心肝。”
万铭太抬举自己了。
在本宫面前装深情,万家的妻妾儿女又是从哪来的?
男人都是贱种。
本宫不是他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妻妾,他便抓心挠肝,便觉得这是痴情?
可笑。
嬷嬷进来,陪在她身边,“长公主,丞相他……”
脸臭的勒!
“他想将陛下拉下马,自己坐上那个位置。”长公主幽幽道。
嬷嬷吓的扑通跪下,“长公主……”
天爷啊,这是她能听的吗?
长公主瞥了眼,“万家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万铭要作死,本宫不拦着,他若成,本宫坐收渔利,他若不成,本宫也有办法全身而退,成与不成横竖本宫都没损失,却要叫他知道,帝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嬷嬷心惊胆战。
恨不能捂住两个耳朵。
“你且记住,在本宫身边,听的看的多了,做事时才会更加严谨。”
嬷嬷磕头,“奴婢谨记。”
“眼下让本宫担心,唯有蔓儿。”长公主面露惆怅。
万铭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本宫的手,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
宫应寒走了第十天,日子该过还得过。
只是姜南栀愈发的沉默。
天冷时,她缩在榻上发呆,天气好时,她坐在合欢树下发呆,静香和素竹瞧着,都觉得公主如开败了的花,焉焉的。
“静香。”姜南栀忽然开口,静香上前,“奴婢在。”
“父皇是不是要办国宴了。”南栀问了声。
“是,就在明日。”静香说,“奴婢为公主挑了两身新衣裳,公主可要看看?”
南栀摇头,“你看着办就好,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是。”素竹去准备。
静香扶着她起身,“公主,你还好吗?”
南栀一顿,“我哪里不好?”
静香抿唇,“寒王走后,公主都不爱说话了。”
姜南栀:“……”
有吗?
她扯了扯嘴角,“府中清净,我同谁说去。”
不是的。
公主就是不爱说话了。
宫应寒不在,公主经常一个人发呆,夜里也睡不安稳。
“公主最近害口,奴婢准备了酸梅糕,公主吃点垫垫肚子吧。”
公主夜里睡不好,也有反胃害口的缘故。
太医说,头三个月,害喜是常态。
宫应寒一走,公主哪哪都不好了。
静香叹气。
南栀在马车里啃了块酸梅糕,静香和素竹陪着她,“算算时间,陆将军应该快到边境了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奴婢没去过边境,不知有多远。”
“我也没去过。”南栀说。
总感觉公主想问的,其实是寒王。
南栀笑了笑,也不知她这状态,究竟是害喜,还是宫应寒走后的茶饭不思。
已经开春了,御花园里有了几枝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