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宫门,张松就在候着,“主子。”
他迟疑一下,问,“云漓的尸身,如何处置,请主子示下。”
宫应寒淡淡,“埋了吧。”
宫应寒生母低微,是后宫的女官,说的好听是女官,其实就是掌事宫女。
一次黎帝醉酒,宠幸了她,女官怀上了身孕,事后并不为黎帝所喜。
在宫应寒很小的时候,生母就死于后宫争斗。
云漓是宫应寒母妃留下的人,幼时他生母过世,黎国后宫无人问津,只一卷草席裹了了事,年幼失怙的宫应寒过过一段受人欺凌的日子。
是云漓守着他。
是以,宫应寒才将她留在身边。
“是。”张松有些犹豫。
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宫应寒道,“回府后洗个澡,南栀不喜欢血腥味,有话就说。”
张松颔首,“云漓死前一口咬定,她没有背叛主子,她只是想带主子回家,黎帝身体越来越弱,大祭司催问主子什么时候回去?”
云漓或许没有叛主之心,她想带主子回黎国。
可她的行为已是叛主。
云漓失了分寸,主子做事,她妄图干预,有此下场,也怪不得别人。
倒是大祭司,他是主子的良友,黎帝一死,黎国大权就会落在宫明哲手中,主子不回去,便会错失良机。
目测四下无人,张松奉上密函,“主子。”
大祭司的原话是,陷于姜国,迟迟不归,鄙人好奇,姜国有谁啊?
第203章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宫应寒扫了眼,看信的内容,很难想象是个受人敬仰,正儿八经的大祭司。
密函是云漓临死交出来的。
“再等等。”宫应寒只道。
张松知道,主子想带姜南栀回去,可姜南栀不愿意啊。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松也明白姜南栀的为人,她不肯跟主子去黎国,自有她的顾虑。
姜、黎两国只是表面暂时停战,姜南栀贵为公主,在姜国,她有数不尽的尊荣,去了黎国,就未必了。
远嫁是一场豪赌。
没有哪个女人敢轻易赌上一切。
宫应寒转身就走,张松紧跟着,“主子,去哪?”
“江边,捕鱼。”
张松诧异,“集市上就有新鲜的活鱼卖。”
“不一样。”
…
南栀她们走后,姜武帝神色严肃,“德寿,你瞧着,宫应寒所言,能信否?”
德寿垂首,“老奴不敢妄言。”
寒王今日的话,那可真是大不韪。
句句都是死罪!
“哼,朕问你话,你要是都不敢说,朕身边就没人敢说实话了。”姜武帝道,“朕赦你无罪。”
德寿是贴心的老狗,他犹豫一下,道,“陛下,这有话说,温柔乡,英雄冢,寒王会为了公主,放弃他的计划,又赐死了那个云漓,可见他是沉溺温柔乡的。”
姜武帝哼了声,“你倒是个会形容的。”
德寿笑眯眯的。
姜武帝深沉片刻,“可皇后说的,也不无道理。”
朕的女儿,何须以美色侍人。
宫应寒的未来,漂浮不定。
姜武帝也是从皇子过来的,身在皇室,不是你不争,就能安然无事的。
宫应寒若有夺权的心,那么他的将来,更是不可预料。
朕希望南栀将来能过的安心顺遂。
“陛下,如今公主与寒王两厢情好,公主聪慧稳重,将来的事,定是早有打算的。”德寿劝慰道。
姜武帝叹了声,“父母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