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都不敢做这梦。

南栀撇撇嘴,不说话了。

赐婚三人的旨意到底是没下,父皇没真糊涂。

出宫时,不知是碰巧还是有意,南栀又遇到了楚玄骁。

此番她看楚玄骁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直接拿他当空气。

从他面前路过。

楚玄骁察觉到了姜南栀的冷淡,想到姜武帝说,要他们三个人过日子,楚玄骁表情就不太自然。

姜南栀必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与来意。

可楚玄骁觉得,他无错。

他与姜南栀的娃娃亲,可比宫应寒早!

先来后到,也该是他在前面!

楚玄骁追上去,“公主,我无意瞒你,只是……不知该怎样与你相处。”

“你谁?”

楚玄骁:“……”

南栀呵笑,继续走。

楚玄骁继续跟着,“你我早有婚约,我……”

南栀停下脚步,眸光透出丝丝清冷,“早有婚约?请问楚公子,为何早不来?”

“因为……”他哑巴了。

他说不出来!

南栀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因为西南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做了驸马就不一样了,不仅不能回西南,还不能领兵,说不定还得在公主府寄人篱下,看一个女人的脸色,西南王的小公子怎能因一个女人折断羽翼呢?”

“本宫说的对吗,楚公子。”

楚玄骁噎住了。

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她说的不差。

说中了他过往所想。

他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

西南王的小公子,洒脱不羁,如天上的鹰,草原上的马,他可不想因为一桩口头上的娃娃亲,被困在一个女人身边。

所以他一早就在母亲面前表明过,他不会娶公主。

娃娃亲,不作数。

每说一次,就会挨母亲一顿打。

母亲觉得这样是失信于皇后娘娘。

可又拗不过楚玄骁。

楚玄骁一闹脾气,就离家出走,或剿匪,或除乱,或躲进军营里,总之就是不回家。

西南王妃也拿他没办法。

这事就这么拖过去了。

拖到不了了之。

这便是楚玄骁原本内心的想法。

这次要不是父亲逼着他上京述职,母亲再三交代不许他落跑,他未必见得到姜南栀。

他也不会知道,公主长这样。

楚玄骁忽然有点后悔,他应该听母亲的,先来上京看看,公主是何样貌。

南栀一笑,眼尾露出风情,眸光却是更冷,“楚公子不说话,看来是本宫说对了,楚公子忽然提及这桩娃娃亲,是觉得本宫这容貌,你还算中意?那倒是本宫之幸,本宫是不是该谢你?”

楚玄骁再不羁,也能听出她话中的挤兑和挖苦,他扯了扯嘴角,“错在我,我不该如此不负责,即便不想守约,也该同公主说清,公主恼我,也是应该的。”

“楚玄骁给公主赔罪了。”

他正儿八经的,弯腰给姜南栀赔礼。

南栀神色不变,“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所谓的娃娃亲连一纸婚书都没有,权当戏言,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说罢,南栀径直离去。

“公主,我并非此意……”

“我向陛下求娶,不是戏言!”

南栀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