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有熏香,南栀闭目养神,九狸忽然说,“公主,有人跟着我们。”

南栀闻言睁开眼,隔着珠帘,九狸与车夫坐在一起,静香探出脑袋问,“跟着我们的人在哪?”

九狸没回头,“后面那辆马车。”

静香又从车窗探出去,诧异道,“公主,是对门那辆马车!”

楚玄骁?

南栀眯起眸子,“大路人人走得,皇宫重地,他不敢跟。”

静香点头。

到了皇宫,要是楚玄骁还敢跟着公主,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与此同时,公主府。

宫应寒想找点事做,但是发现,静香和素竹将南栀的饮食起居安排的妥妥的。

这个府里,似乎完全不需要他。

“让你们查的事,查的如何?”自己没事干,就找两个属下的事。

张松、张意对视一眼。

张松道,“太子藏身长公主府,长公主府要跟陆家联姻了。”

虽然陆君澜娶别人,宫应寒乐见其成。

但他不可为长公主所用。

寒王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他想,若他杀了陆君澜,南栀一定会怪他。

若陆君澜肯交出兵权……

“秦蔓没死,能解子母蛊的,唯有金蚕蛊。”宫应寒嗓音幽冷,“看来宫明哲成功傍上了长公主的大腿。”

“应是如此。”张意说,“主子让查的那个楚玄骁,只知道是初来京城,此人的来历背景,一时未能查到,不过属下查到,楚玄骁昨日进宫了。”

宫应寒蹙眉。

进宫。

此人只怕有些来历。

张松顿了顿,又说,“主子,这个楚玄骁,搬到了公主府对面的宅子。”

宫应寒一记眼刀甩过去,“怎么不早说?”

他还让南栀独自出门了。

张松悻悻,“属下只有一张嘴,总得一句一句的说啊。”

宫应寒横了眼,“盯着宫里。”

“主子不用着急,您和公主已有婚约,是板上钉钉的事,公主跑不了……”张意低声说。

宫应寒眼眸有些深,目光平静的望着院中那颗合欢树,“鱼水之欢,留不住姜南栀。”

若姜南栀不想要他,莫说与他只有夫妻之实,即便有夫妻之名,也能休了他。

张松心想,主子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觉得姜南栀不要他?

“主子对自己没自信?”张松一开口,张意就默默朝旁边挪了一脚,离他远点。

他都不知道该说张松是蠢还是勇。

宫应寒眼刀子冷飕飕的。

张松立马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他赶忙找补,“对了!属下听静香说,公主昨夜好像做噩梦了!”

噩梦?

一刻钟后,素竹被叫到了宫应寒面前。

南栀只带了静香在身边。

“寒王叫奴婢来,可有吩咐?”素竹看起来恭恭敬敬的。

“南栀做噩梦了?”宫应寒开口。

素竹微愣,然后说,“是,听静香说,公主半夜吓醒了。”

“梦到了什么?”宫应寒抬眸。

素竹抿唇,没说话。

宫应寒只当她衷心,便道,“本王以后将张松给你指使。”

素竹眼神一闪,低声道,“公主似乎不想提及,没告诉奴婢,梦中景物。”

宫应寒默了默。

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