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骁忽然觉得,这一趟上京城,来的值。

一抬头,姜南栀不见了。

南栀与老太傅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公主,属下去赶车。”

南栀颔首,便在原地等。

正与晚晚闲聊两句,忽然一辆马车停在面前,南栀以为是九狸,不妨帘子后是另一张脸。

“公主今日让座给在下,在下可送公主一程,礼尚往来。”楚玄骁微笑道。

南栀眯起眸子,总感觉这人有些刻意了。

“不必……”南栀刚开口,她的马车就来了,宫应寒自马车里伸出手,南栀眉梢一挑,勾唇道,“本宫有人接。”

然后,楚玄骁就看着,姜南栀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宫应寒握着她的手,将她牵上车,抬眸间,视线与楚玄骁相视而过,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岑晚晚跟了上来。

宫应寒说,“我让九狸送你回去。”

晚晚:“……”

行。

不做电灯泡。

“公子,你怎么不笑了?”小厮问,是笑不出来了吗?

公主有人接哦。

楚玄骁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他撬我墙角?”

“就是他。”小厮说,“他就是寒王,公子你来晚了。”

后面那句,楚玄骁听不进去。

撬他墙角,这能忍?

“公子,我们现在哪去?”小厮问。

楚玄骁:“进宫!”

马车上,宫应寒看她神色倦倦,“累了?”

南栀问他,“东宫那些伴读可还安分?”

“担心我?”宫应寒眸色幽深。

被这样一双深沉的眼神盯着,很容易陷进去。

南栀垂眸,避开道,“我不该担心你么。”

宫应寒笑了笑,忽然说,“他是谁?”

“谁?”

马车上有热茶,宫应寒给她斟了杯,“要送你一程的那个。”

南栀明白过来,“楚玄骁?许是太傅的门生。”

宫应寒挑眉,今日来的门生学子那么多,南栀却只记住了他?

岑晚晚回到家,顾淮卿正匆忙出门,见她归来,顾淮卿似是松了口气,“晚晚,没事吧,今日可还顺利?”

“你这么问,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了?”晚晚冷笑。

“我……”他下职回来,发现他要晚晚送去姚家的那幅画,竟然落在了家里。

一问才知,晚晚已经带着画去了。

晚晚面色冷淡“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我也没想过指望什么,你尽管护着她们,顾淮卿,看你能跟我耗到几时。”

她话音嘲讽,眼底的讽刺让顾淮卿如鲠在喉。

“我训她了,晚晚,对不起……”

所以如她所料,是顾宁搞小动作,换了原本要送的画。

除了冷笑,晚晚什么也不想说。

对顾淮卿,早已寒心。

“晚晚……”

顾淮卿抬手,却没能拉住岑晚晚的一片衣角。

亲缘孝道那扇门,顾淮卿关不上。

如同他就算让顾宁她们搬了出去,也还是给她们留了一扇门。

原来无话可说,是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