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如今在朝中可是‘臭名昭著。’

李尚书心里始终觉得不安,“诸位慢行,我先走一步。”

“怕只怕风雨欲来啊……”王尚书回头看了眼庄严肃穆的御书房。

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李尚书脚下生风,出宫上了马车,“回府,快回府。”

车夫不敢耽搁,立即驾车离开。

李尚书回家就开始收拾细软,夫人刘氏问他,“老爷这是做什么?是要休沐吗。”

休什么沐!

只怕有大祸。

李尚书始终有股不好的预感,感觉要出事了。

陛下命监察司查国库,他这个户部尚书,很难全身而退。

“夫人,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带着孩子,回老家住几天,今夜就走!”李尚书交代道。

刘氏一脸懵,“今晚就走,何必这么急,我还约了王夫人打叶子牌呢……”

“银两太重,我给你换成了银票,能带多少就带多少,有了这些存银,即便回了老家,也能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李尚书说道。

刘氏意识到不对劲,“老爷,出什么事了?”

她这才注意到,他把家里的现银都塞进了她包袱里。

刘氏心里突突两下。

有不好的预感。

“陛下要查国库,我走不脱,你们还能离开。”

刘氏听出一副大难临头的味道。

当夜,刘氏领着一双儿女,上了马车,连夜离开上京。

送走了夫人孩子,李尚书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他一屁股坐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尚书府就被监察司给围了。

他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一看,顾淮卿大步走来,他身后是星星点点的火把,李尚书认命的闭上眼,心中胆战心惊,面上呵斥道,“顾淮卿,我官阶高于你,你擅闯我府邸,想干什么?”

顾淮卿如手握他生死的判官,“去了监察司,就知道了,带走。”

李尚书如同被人抽干了力气。

顾淮卿又道,“对了,尚书大人想送家眷去哪啊,这个时辰城门都关了,本官便将你的家眷都接了回来。”

“你!”李尚书被羁押着,立马挣扎起来,“顾淮卿,你个罪臣之子,得意什么……”

骂骂咧咧的被拖走了。

“公主,尚书府被抄了,听说抄出了很多值钱的东西,还有一面墙的金砖,也太有钱了吧!”

隔天。

大清早的,静香就叽叽喳喳的在南栀耳边说。

南栀戏说,“一个尚书府,可抵多少赋税。”

“真是大快人心!”静香哼哼。

“长宁侯已于昨日向陛下请命,运送赈灾银前往幽州,将功折罪。”九狸道。

南栀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虑。

静香和九狸对视一眼,公主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在想什么?”

南栀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宫应寒放大的俊脸,他微微前倾,离她很近。

九狸眼神微闪,表情不太自在。

南栀说,“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

“你怀疑李尚书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宫应寒确实懂她。

知道她想什么。

不过即便是顶罪的,李尚书都是被放弃的棋子,户部尚书的位置就空了出来,父皇能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顶上。

也不算没有收获。

查缴了李尚书,顾淮卿在李家搜出了真假账册,真账册记录了国库每年实际多少税银,假账册则清楚的记录了有多少税银是掺了水分的。

而李尚书,却在大牢中畏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