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追悔莫及玩的很明白。

但,南栀并不可怜他,“叶婉兮都烧成灰了,你还觉得她还没死呢,表哥,我太了解你们这些男人的心理了,你是不是还觉得,叶婉兮跟你闹呢?只要你痛苦后悔了,她就能回来?”

字字句句戳中周逸云的心理。

叶婉兮死之后,他恍恍惚惚的,就像姜南栀说的,他甚至觉得,叶婉兮是在同他闹脾气,想看他痛苦后悔,只要他后悔认错了,叶婉兮就会回来。

“恐怕要让表哥失望了,往后余生,她只能活在你心里。”南栀呵笑,“至于她的遗物……”

周逸云却忽然抬起头,眸子猩红,指着南栀身旁的男人,“我帮你的心上人摆脱长公主的纠缠,就换不回你一句好话吗!”

“南栀,我求你,告诉我,婉兮在哪?”

他不信,叶婉兮真的死了。

姜南栀沉默片刻,道,“一码归一码,本宫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说罢,她转身,静香手里捧了个匣子,南栀从匣子里,拿出一直木簪,雕的是最普通的兰草花样。

“你助宫应寒脱困,叶婉兮的遗物,交还给你,算做答谢。”南栀将不起眼的木簪还给他。

这木簪平平无奇。

掉在地上都不会有人看一眼。

周逸云却郑重的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像是什么稀世珍宝。

南栀只觉得可笑。

一支木簪,他想要给他就是。

二两银子都不值。

叶婉兮留下的东西并不多,几件旧物都做了衣冠冢,只剩这支木簪了。

周逸云攥在手心,“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婉兮在哪吗?”

南栀微微一笑,“表哥,须知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你再后悔,叶婉兮也回不来了。”

周逸云心如刀绞。

最后带着木簪,失魂落魄的离去。

天是阴云密布的,正如姜南栀的心情,她抬眸望天,“要下雨了。”

话音落,雨势哗啦啦的下来。

这场雨,来的又急又凶。

静香说,“公主,这么大的雨,要不要给世子拿把伞……”

南栀抿唇,“让他清醒些也好。”

静香就没再说什么。

宫应寒道,“他如此真情,你竟丝毫不为所动?”

南栀侧目,瞧他一眼,宫应寒从她眼中看到了嘲弄,“你们男人是不是认为,只要真心悔悟,就能得到原谅?”

不说全部。

大部分是如此。

不是所有女子,都是姜南栀。

南栀贵为公主,她可活的肆意。

绝大多数的女子,都需以夫为天。

世道如此。

南栀轻笑,笑意中带着嘲讽,“可是凭什么?凭什么男人悔过,女子就该既往不咎,一句后悔,能抹去叶婉兮受过的伤吗?”

“天下男子多的是,周逸云不值得,总能遇到值得的。”

宫应寒心口一沉。

南栀是在敲打他?

天下男子多的是,她随时可以换一个?

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宫应寒早该明白的,他轻拉着南栀的手,带着一丝讨好,“我不会像他如此,你别恼我。”

“我没恼你。”南栀说。

周逸云出了公主府,被雨淋湿,他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

“世子,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拿把伞啊。”姜圆圆跑过来给他撑伞。

从他进公主府,她便在这。

突然下起了雨,幸而她马车上带了伞。

周逸云仿佛听不见别人说话,他看都没看姜圆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