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绕开热闹的后花园,走在一条僻静一点的石子路上,南栀回头,看到秦娚眼底的泪光。

“没,没有。”秦娚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怯怯道,“刚才……多谢公主替我解围。”

从小到大,父母不曾维护过她,伯府为了与长公主攀亲,上门求娶,他们便眼巴巴的将她嫁了出去。

丝毫不过问,那伯府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娚秦娚,她听到最多的,就是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儿。

比起大房二房,三房毫无作为,只能看前两房的脸色过活,三房唯一希望,就是为秦家诞下个男丁,好抬一抬在家中的地位。

可偏偏,她父亲生的,都是女儿。

“你受伤了。”南栀说。

秦娚抬头,就见姜南栀关心的眼神,她摇头,“没有……”

“撒谎。”南栀瞧着她,“方才本宫碰你一下,你便疼的缩回去了,听闻伯府公子脾气有些暴躁,他打你了?”

秦娚脸色一白,她咬唇,似是难以启齿。

“没有的事,还请公主不要妄加揣测!”秦娚声音急了些。

南栀拧眉。

“四妹妹。”这时,秦怜快步走来,将秦娚挡在身后,面对姜南栀道,“公主,我与四妹许久未见,我们姐妹要说说体己话,就不留公主了,秦家很大,公主可以随意逛逛。”

“客随主便。”南栀也没强留,“你们姐妹自便。”

秦怜微微屈膝,将秦娚拉走了。

“公主,你救了四小姐,她们怎么不领情呢!”静香嘟囔着。

南栀说,“每个人都有不想对外透露的事,这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南栀摇摇头。

只是人不自救,便无人救。

秦娚,要将她逼成一把利刃,还差些火候。

伯府贺家,占着大理寺少卿的职位,姑母的人,她想让张旭取而代之,就得拉贺家下马。

秦娚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宴席还没开始,南栀便闲逛一二。

贵妇们都在秦老夫人那里,恭维老夫人,贺喜老太太喜得金孙。

刚满月的孩子,包在襁褓中,被人夸过来夸过去。

南栀没有进去。

秦怜拉着秦娚,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秦娚再也忍不住,哭着说,“三姐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纵然不是亲姐妹,但在三房一起长大,都是庶女,秦娚与秦怜的关系最好。

“他又打你了?”秦怜可怜她。

秦娚哭着恨着说,“他就是个畜生!”

没有外人,她才拉起袖子,露出胳膊来。

只见她胳膊上,全是淤青血痕,竟是没有一块好肉。

瞧之触目惊心!

“那个畜生哪里只是脾气暴躁,他是性情暴戾,他们贺家没有一个好人,三姐姐,你帮帮我吧,我不想再回伯府了……”

秦娚哀求着。

不止两条胳膊,她全身都是这样的痕迹。

除了脸。

知道她要出去见人,那畜生才没打在脸上。

“可我人微言轻,如何帮你。”秦怜无奈,忍了忍道,“秦娚,去求长公主吧。”

秦娚愣住。

她们并不是长公主所出。

甚至不是大房的。

说的好听,与长公主沾亲,说难听了,不如长公主身边的丫鬟贵重。

当初伯府想跟长公主攀亲,贺家自知娶不上长公主独女,长公主瞧不上伯府那样的门户,便只说求娶秦家女。

与秦家攀上姻亲后,伯府顺理成章为长公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