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说,“回长公主,是房嬷嬷让奴婢们备下的。”
长公主月事期间,身体不适,房嬷嬷便让她们备了糖水。
长公主收回目光,又问,“谢家安置在何处?”
侍从上前回禀,“在旧街的一个小巷道里。”
长公主默然片刻,“看在糖水和谢玉清服侍过本宫的份上,留个全尸吧。”
侍从会意,“是!”
房嬷嬷死了,谢家必须要付出代价。
旧街小巷里。
这片住的,都是贫民区。
条件环境都不是很好。
没了丫鬟仆人伺候,洗衣做饭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让老太太去洗衣下厨,她那把年纪了,自然是不行。
谢勇那就是个废物。
除了吃喝什么也指望不上。
最后浣衣的重任,被迫落在了崔氏头上。
这里的妇人,都是拿着衣物去河边浣洗,护城河有条支流,分到了旧街城区这边。
崔氏抱着衣物,到了河边,闻到的都是涮恭桶的味道!
她险些作呕。
看到上游有人在涮夜壶!
然后下游有人在浣衣。
河水都是臭的。
崔氏更恶心了,这臭水,她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得的!
最后崔氏抱着衣物,回了小巷里。
“这衣服怎的没洗?”老太太问起。
不知是不是崔氏的心理作用,她觉得,空气中都是夜壶的酸臭味,还有家禽的屎臭味。
“别提了,那河里……都是屎尿的臭水,洗出来这衣服也没法穿了!”崔氏道。
老太太叹了声,“总得适应,咱家不比从前了……”
崔氏想发脾气,“母亲,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河水臭的绿油油的,洗出来的衣物您敢穿吗?”
老太太一噎,“那便去打井水来洗!”
正说着,忽然有人叩了下门。
谢勇迫不及待的去开门,“你总算回来……”
他以为,是谢玉清带着银钱回来了。
想着还能去赌两把,过过手瘾。
谁知,破旧的木门才开了一条缝,谢勇便不动了。
他背对着崔氏。
崔氏和老太太看不到谢勇眼中的惊恐和痛苦,“你们……”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是不是我儿回来了。”崔氏道。
下一秒。
她们似是听到声响。
谢勇后腰穿出半截剑尖,还在滴血。
谢勇的身体,直直的向后倒下。
崔氏吓愣了神。
木门被人推开,崔氏人生最后看到的,就是提着剑的侍卫,向她走近,鲜血四溅。
她想逃,可是腿脚不听使唤,冰冷的剑刺穿了她的腹部。
包括老太太。
一家三口,倒在血泊中。
侍卫用胳膊擦了擦剑上的血,说,“少了一个。”
谢玉清在回家的路上,撞到了人。
是对方有意撞他。
“这不是谢兄吗?”对方假意拉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