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赔笑道,“是…”

南栀离开后。

那妇人才把心落回肚子里。

路过御花园,南栀就发现那宫女时不时的回头偷瞄。

静香说,“公主,这人不能信,她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南栀笑笑。

静香都瞧出来了。

母后宫里的人,静香都熟。

“你要带本宫去哪啊?”

宫女闻声,脊背下意识的绷直。

回头便见姜南栀不走了。

正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宫里的路,本宫熟悉,不若你直接说,想让本宫去哪个宫里?”

“奴婢……公主,您说什么呢?是皇后娘娘召您。”宫女低着头说。

“你知道你来给本宫传话,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南栀语气不变。

宫女心一紧,眼中露出惊恐,“奴婢,奴婢不懂您在说什么。”

南栀淡淡,“你真觉得你这点拙劣的谎言,能骗得过本宫?”

扑通一下。

宫女跪在地上。

面如死灰,“是奴婢自己的主意,不与其他人相干!”

那人答应她,只要她给公主传话, 就会给她二百两的抚恤金,让她父母安度晚年。

她答应了。

做宫婢的,哪会不知什么事是要命的。

这就是要命的!

她知道,她没有活路,公主不会放过她。

二百两买她这条命,值了。

为了不被逼问,宫女咬咬牙,爬起来就冲向青石路旁的假山。

砰的磕上,当场头破血流。

南栀心里没什么起伏,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再者,南栀不是没见过宫里的人命,没什么可惊讶惶恐的。

倒是静香,心里一咯噔,“公主,她自尽了!”

南栀却在想,将她引出来,究竟有何目的?

她瞥了眼倒在假山旁的宫女, “叫人来收拾了吧。”

“是。”静香应了声。

南栀转身就走。

忽然,她脑袋好似缺氧似的,头昏了一瞬。

“公主怎么了?”静香看她不对劲。

像醉酒,像发热,伴随着心悸,南栀咬了咬牙,面色肉眼可见的透出潮红。

她身子感到软绵,紧紧抓着静香的手,静香眼睛里闪过诧异,“公主这是……”

坏了!

合欢怎这个时候发作了。

姜南栀也意识到了,她深呼吸道,“扶本宫去最近的栖梧宫,找太医来!”

“是!”静香连忙照办。

南栀脑子很沉,很乱,宴席上的东西,她一口没动。

是怎么中招的?

与宫应寒调合过几次后,事后都辅以解毒汤剂,太医说过,合欢药性消解了很多,不会无故发作才是。

只需三五天做一次的频率,不出两个月,合欢毒便可解。

今日宫宴上,她小心提防了,是哪里出了意外?

栖梧宫,是南栀还没出宫立府时,在宫里住的寝宫。

合欢毒发作的滋味,很不好受。

若得不到缓解,整个人好似要被活活憋气。

南栀听到脚步声,声音沙哑隐忍,“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