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不如说说,你的侄女婿为何要刺杀孤和皇姐,又是受何人指使。”姜禹川讥笑。

南栀勾唇。

补刀道,“若不是有人指使,宋雷为何要心虚的逃出东宫,他若真问心无愧,本宫还能冤枉他不成,丞相大人你说呢?”

万铭抬头,“公主所言,恕臣不知内情,但这宋雷,早早便留下了休书,此人自认成了太子亲信,瞧不上家中庶出的娘子,公主既抓到了人,难道没查问过么?”

姜南栀眯起眸子。

宋雷押去了大理寺审问。

张旭还没送信来。

不过,万铭早有准备,也不奇怪。

毕竟老奸巨猾。

宋雷休妻,就断了与相府一点不切实际的姻亲关系。

再想以此捆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丞相大人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净。”姜禹川淡淡的嘲讽。

万铭瞥了眼,说道,“陛下,今日议的,是太子贪腐结党一事,宋雷行刺公主,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太子贪腐一事……”

姜武帝瞅了眼,“太子,你有什么想说的?”

姜禹川面不改色,“说孤贪腐,只凭一张供词,不太够吧,供词可以伪造,孤若拿出一张供词来,说丞相卖国,丞相就真的卖国了么?”

万铭黑了脸,“殿下,你这是蛮不讲理。”

“那丞相,孤贪了多少?”

“太子此前豪掷十万两,可谓是挥金如土,贪了多少,臣民心中自有公断。”万铭道。

姜禹川眼神阴郁与其对视一眼。

然,万铭并不畏惧。

他早说过,这狼崽子养不熟,偏贵人不信。

万铭此刻后悔,把姜禹川养的这样出色。

“丞相这话,未免就太垄断了。”南栀开口,“丞相就敢笃定自己从没贪污受贿过吗?”

万铭神色一凝。

不等他开口,南栀又说,“这朝堂上,又有几个真正是两袖清风的。”

“丞相若要如此计较,好啊,那便请父皇,严查朝中的贪腐,说不定查下来,都够填补幽州的赈灾银了。”

万铭一噎。

眼睛死死的盯着姜南栀。

而南栀无惧。

似笑非笑的与万铭对视。

万铭心中很清楚,朝中官员,盘根错节,要说没有人贪污,那是不可能的。

万家便在贪污的中心。

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彻查,对谁都没好处。

姜南栀这是要拖全部人下水。

她就是要将水搅浑。

朝中谁奸谁忠,谁贪没贪,姜武帝心里是有一把尺的,他煞有其事的点头,顺势道,“南栀所言不错,既是连太子都犯错,那便彻查一番,也好正一正朝中的风气,清肃朝纲。”

皇帝一言九鼎。

万铭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陛下,若贸然查朝臣,怕是会引起乱子,寒了同僚们的心呐!”万铭竭力劝阻。

“你们的心是冰渣子做的么,这么容易寒?若自身清正,丞相在担心什么?”南栀轻笑。

万铭咬紧后牙。

从前怎不知,姜南栀这样难缠!

牙尖嘴利!

“南栀,依你看,何人适合清查贪腐啊。”姜武帝随口问了句。

南栀想了想,勾唇道,“父皇认为,顾大人如何?”

万铭听了,眼皮子一跳。

姜武帝挑眉,“你说的是刑部的顾淮卿?”

“正是此人。”南栀道,“儿臣听闻,顾大人为人冷僻,性子又板正,对谁都爱搭不理的,这样的人,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