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已黑,星月依稀。
来到朔州不久,在晟毓身子稍有了起色之后,两人便由着晟诺夫妇做主,定了名份,成亲过程简单的很,磕头敬茶,就算改口也只能是私下,但即便如此,能够得到长辈的承认和祝福,已是满足了。
打着养病需要清静的幌子,庄子里的下人被打发了许多,留下的都是些年长的和家生子,想来是双亲想要让她们自在些,并没有给她们安排近身伺候的丫头,这么一来,回到自己的院子,一些琐事便要由她们亲自动手。
晟毓靠在窗边,目光随着房中另一人来去游走,过去两人一起时,打理床铺,准备衣物这些事都是由她来做的,这次大病之后,从小就被娇养的人包办了一切,就算现在她身体已近痊愈,那人儿也坚持着不让自己插手。
每每看着她那新妇模样,不由得就会忆起儿时,娘亲在房中忙碌,自己则由爹抱坐着在一边,偶尔抬头时,总能看到一张满是微笑的脸和一双为她人而亮的眼。
只是没想到,爹与自己竟然也是一样的,成亲前一日,她被告之了那天大的秘密,惊讶,无措,甚至有些赌气的觉得若不是她们有心隐瞒,自己也不至于走这么多的歪路,纠结了那么些年,险些错过,可细想来,却又明白她们的无奈与用心良苦,眼下的幸福与风光,背后藏着多少辛酸与艰难。
“又在发呆。”打理好一切,唐琳走向那痴痴望着自己的人,变得直白的不仅是她的话语还有她的目光。
晟毓笑着把爱人拥到怀中,却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