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衫摆放在左边,她的长袍则在右边,比之妻子她这儿还多了一样东西,长长的两卷束胸布小心的收藏在内侧,丝绸虽软却容易滑开,粗布又容易勒伤皮肤,那细心的小人最后选用了绵布给她裁剪做了这个。

还记得,头一次缠胸时生怕松了让人看出来,屏着气,一再叮嘱着好儿给拉紧些。

‘再紧,再紧,你就给勒死了’那个站在自己身后怎么也不肯再用力的人红着眼气恼的叫着。

忍不住回过了头,正瞧见那忙碌的人低下头要下针,生怕让她分神忙又转了回来,双面绣复杂,若算错了针数,重新拆了再绣可就麻烦大了,想着手脚又放轻了几分。

待感觉到那人视线离开了,好儿又看了过去,盯着秦晋的背影,不知为何又想到了那夜,她独自站立在院中的样子。

不同于这人对于此行的满怀希望,从昨儿知道此事后,直到现在那份复杂还隐隐夹带着淡淡懊悔的情绪,不断地纠缠着她的心,捏在手中的针又转了转,一时间,怎么也下不去手。

吐气如兰,静不下心

且不论去朔州是不是最好的出路,那人会去找那位大当家求助,最后会有这样的选择,只能说明一件事,或许是因为前夜无意间给她的伤害,或许是长久以来在她心中的积累,触动了她心中那根压抑隐藏已久的弦,逼着她一夜之间下了那样的决心。

细长的绣针被牢牢的捏住,在指腹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后悔了,若早知道,那三十两银子会激得这人做出这样的决择,无论如何,当时也该顺了那人的意思。

害怕了,她不信似晟诺这样的大商人,会仅因为对于同是女子相恋之人的怜惜,而毫无条件的相助,这份已在那老实人的心里欠下了恩情,会不会有朝一日成为伤害她的利剑。

心疼了,就算违了本性,做她不喜欢的事,在爱人眼中也看不到任何的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