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时,孩儿就认定那是一个妹妹,或许那便是我与她的缘分,我与她自小一同长大,若论青梅竹马,睿儿远不及她。”

晟诺听到这话,不由得脸上有所动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细想来却是早已注定了的一般。

再吸一口气,晟毓慢慢转入正题:“孩儿也知道,与女子相恋,有违这世俗常伦,也曾经亲眼看到过同样的恋人在世人的嘲讽与鄙视中丧了性命,可是,孩儿对琳儿已经放不了手,而她对我亦是如此,还记得,小时候,因为不是爹娘亲生,被闲言碎语而伤心难过时,爹爹对孩儿说过,不要去理会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所说的话,只有真正关心爱护孩儿的人,才是我应该在乎的。入商行,头一次独自处理买卖,不敢轻易下决定时,爹爹又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结果是好是坏由不得人,可是无论做什么事,一旦决定就要坚持到底,问心无愧绝不后悔。”

晟诺听她用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来对付自己,心里反而有了一丝赞许。

“秦晋****离开是世俗的不公,她们生活困苦,艰辛无奈,这一切都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女儿也曾亲眼在她们眼中看到幸福甜蜜,那是不输爹与娘的真情,兴许爹爹觉得她为了守着这份情,违了本性,那是委屈,可有些事值与不值,又岂是他人能够明白的,无论如何,那两人再苦再难却还是坚持不离不弃,爹爹问孩儿,舍弃多年的努力成果是否甘愿,女儿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爹爹,或许不孝女注定要辜负您多年的苦心栽培,我终究不是男子,男人重名利,女子重真情,入商行,只是为了证明孩儿能力不输他人,却绝非我最终所追求的,其实,女儿想要的与寻常女儿家并无不同,不过是希望能够和心爱之人携手相伴白首不离,前路茫茫,曲折坎坷,孩儿却有信心能够用自己的法子去守护这份情,更相信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容不下这样的情,也会有如爹爹对秦晋这般,给予理解和帮助的人,哪怕是极少,但只要有,便有我们一席容身之地,所以……”晟毓抬起头,直视着父亲的双眼,表达她的决心:“请爹爹成全。”

形势逆转,晟诺听出了话中深意,女儿说的是请,而不是求。不气不恼,心头一松,就该如此,女儿眼下的表现,才让她真正的信服这孩子已经有能力,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

“说得轻巧,你别忘了,琳儿要再过几月才满十七,她与你与那两人都不同,从小在糖水中泡大,在呵护与宠爱中成长,温室中养大的花朵如何能顶住现实的风吹雨打?眼下你们情深,她义无反顾,可再深的感情落在那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世俗中,三年五载之后又能够剩下多少,她真能如同你一般坚持到底吗?若有一日她心生反悔,那时她还有路可退,而你呢?悔婚背约的那一刻,女儿家的清誉便损了,你又年长三岁,只怕到那时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徒留心殇后悔一生。”做最后的试探,女儿将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晟诺期待着。

父亲的话如尖刀般刺在了晟毓最薄弱的地方,要说她从不曾想过这样的事那绝对是假的,爱的太深才会害怕失去,可是,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若因为担心而裹足不前,最终错失真爱而后悔一生,她宁可选择信任意中人对自己的深情,即便天意弄人真有那么一日,哪怕心伤却也无憾:“无论如何,孩儿不悔,请爹爹成全。”再无任何事能动摇她的决心。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晟诺不再故意为难,“起来吧。”语气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严厉。

晟毓心中一动,知道爹爹这是答应了,紧绷着的弦松了下来,止了泪的眼又湿了起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膝盖有些痛,脚下不稳微微一晃。

晟诺忙起身扶住她,男女有别,父女之间近距离的接触是及少的,这一下才让她注意到,这丫头竟比自己还高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