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她的请求,“你可知,秦晋就要离开永州了。”晟诺再转话锋。
听到这话,晟毓又是一震,此刻提及这事自然不会是闲话,秀眉微皱,眼下正是那两人日子越过越顺心的时候,会选择突然离去,想必是出了大事。
晟诺知她疑惑,一句一字把事情原由包括秦晋来找自己寻求帮助的事细细说了,“你当真以为她们假凤虚凰日子便过得如意?且不论为三餐温饱她们所付出的艰辛,以你的性子,自然是早已想好退路,不用考虑这些。”
后手被父亲摸得一清二楚,晟毓耳根直发烫,心虚更多的却是紧张与不安。
“她们不图富贵荣华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家一份安定,可你瞧瞧,纵使费尽心力,三年才营造的家,却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浪,只因为她们同为女子,就不得不谨小慎微,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她们都不敢轻易得罪,稍有风吹草动,她们就会像惊弓之鸟一般,”心有感触,晟诺暗自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绪,眼眸深处却划过一丝疲惫,莫说秦晋,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越是有身份有地位,所需防范的越多,这些年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她不后悔,为了心爱之人一切都是值得的,可其中的辛苦和无奈确是实实在在的,不会因为女儿与自己相同而对她全无原则的支持与纵容,恰恰相反正因为视她为已出,作为一个母亲,在这事上,她不会加以阻挠,但前路艰难,必须让她知道:“秦晋是怎么样的性子,你该清楚,她没有野心,淡薄名利,不爱算计强求,如今她却违着自己的本性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是为什么?她难道就不想由着本心?她自然是想的,但她就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无论多么的不甘不愿,要守住另一个人,她就必须这么做。”
晟毓已无反驳之力,又听爹爹说道:“毓儿,你虽非我亲生,我却视你为骨肉,爹爹比不上你娘与你亲近,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这孩子看似温和淡定,骨子里却和我年少时一样,你好好想想,自幼的理想,这些年的执着与努力,付出的一切,一夕之间全部失去,你可甘心?”言罢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被父亲一声声的质问逼到绝境的晟毓眼睛一热,泪珠子顺着鼻尖悄然无声地滚落到了青石地砖上,紧抿着唇强压着哽咽,没有用手擦,由着更多的水不停的溢出,父亲的话句句在理,字字打在她的心上,那路会有多难她不是没想过,可切切实实从至亲的嘴中听到时,心头那绝望的痛楚是如此的深刻,以至于那暗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担扰害怕倾刻间暴发,秦晋与好儿的遭遇对她而言是一份重大的打击,那两人是她在黑暗中一盏微弱的灯,曾让她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她们之间那份平淡的幸福是她最终放下心中包袱向琳儿坦承一切的原因,可如今,那对深深相爱的人,****舍下家院,一同远赴他乡……微微一怔,意识到了什么,红润不堪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险些被绕进去的晟毓吸了吸鼻子,那源源不断似流不尽的泪水竟慢慢的止住了势头,闭上了眼,用力挤去最后的哀伤,轻启双唇淡淡的呼吸,随着那一吞一吐剧烈的心跳缓了下来,脑子渐渐放空,把那纷乱繁杂的思绪一点一点理顺,待想明白后,暗责,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乱了方寸,被爹爹三言两语便挑起了放弃之心,这般摇摆不定,将来要如何守卫这不易的感情,又过了好一会,直到卡在喉中让她无法言语的郁结似乎散去了,她才重睁开眼,此刻,那慌乱失去冷静的人已然不见了。
没有抬头,视线直落在那淡淡的水渍上,晟毓开口:“爹爹,自孩儿记事起,这里便是我的家,生恩不及养恩大,在孩儿的心里爹爹与娘便是我在这世上最亲之人,娘亲疼我护我给我无忧无虑的童年,爹爹养我教我让我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这些,孩儿一直记在心里,从无半刻忘怀。”稍作停顿,轻吐气息,又继续:“曾经,听娘提过,在琳儿还在玲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