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在此时变得有些不同,晟毓只觉才消了肿的牙根,随着那跳得有点沉重的心,一下又一下抽着。
放下手中的空杯,唐琳倒是一副丝毫不曾察觉,全然不以为意的模样。
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紧迫,尴尬,或许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微妙的气氛这一刻才刚酝酿,下一刻就被突然如其来的人打破。
晟诺进门便有些后悔,今日难得有空闲,璃儿扔下她独自跑去找玲珑,她一时兴起,前来看望自家那个据说饱受折磨的女儿,没想到赶上这场面。
“爹。”晟毓下意识的小退了一步,与身边的人拉开了些许距离。
晟诺听着那硬邦邦的一声唤,那孩子如自己当年一般刻意的回避又怎会逃得过她的眼,这孩子想是的什么,怕的又是什么,自己或许是这世上最能懂她的,知道她的苦也明白她的愁,只是对女儿才升起的疼惜,在看到那站在她身边,看似笑得自如的孩子后,又多多少少添了几分责怪。
毓儿呀,再坚定的心也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和拒绝,你可千万别错过了才后悔。
“姨丈。”唐琳十分乖巧的跟着行了礼。
晟诺对这个自小看着长大将来或许可能成为自己儿媳的孩子,眼中满是长辈的关爱和宠护,想到她前些日子的惊人决定忍不住询问:“前几日去商行可都还顺利?”
被问到这事,唐琳倒是镇定自若,眼角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满脸菜色的某人:“姨丈放心,有毓儿在,自然是顺当得很。”稍稍一顿,“一会毓儿还要带我去绣坊呢。”
去绣坊,晟诺显然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快又开始忙碌,不免有些担心,想起来意,仔细打量了女儿一番,虽然脸已消肿,可还是有些不放心:“身体已经无碍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来不想让爹爹担心,二来,实在不想再这么闷在家中胡思乱想,晟毓答的爽快:“无碍了,许久没去绣坊,今儿也只是带着琳儿过去看看,没什么大事。”
“别累着了,你这孩子自小就身体不好,要多注意些。”晟诺想了想,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来回一扫:“这里的产业将来都要由你来承担,我和你娘商量,也该给你挑和你年纪相仿的人来帮你,以后你也能轻松些。”话中透着暗示。
晟毓并未作深想,她早已从娘亲那里听说了这事,也听娘提起过爹挑选的人,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个仅有一面之缘,却印象十分深刻的男子:“爹爹是否已经见过秦晋?”
秦晋,突听女儿提到这个人,晟诺心中警惕,不动声色的问道:“毓儿如何看她?”
并不知隐情的晟毓,回忆起那对小夫妻相扶相持的情景,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那样的场面,任谁都看了都会觉得暖心,“像是个老实人,也懂得分寸,谢掌柜也十分的赏识,听说还是洛大夫的徒弟,应该可用。”晟毓也曾找人打听过些那两人的事,知道那他们生活并不是十分的宽裕,不知为何,总希望能够帮上一把,今日有机会,便很少有的主动推荐。
“洛大夫的徒弟?”派去的青眼还没有传回消息,晟诺对于秦晋是那与自己有着忘年之交的老友徒弟身份有些意外:“这老谢,推荐她时,怎没听他提及。”
晟毓又是一笑,脸上的淡淡忧郁不知不觉一扫而去:“想来是谢掌柜知道您不喜那些靠着关系的人,所以才特意没说。”
被女儿这么一提,倒觉得的有些道理,这几日困扰在晟诺心头的大石头有了些许松动。
各有心事,不再多说,待晟诺离一后,另外两人便出了门。
马车前行,一路无语。
晟毓看着端坐于对面,沉默不语的人,心中纳闷。
爹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