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女孩子,是没有人要的赔钱货,爹娘不要,才会被过继给人的。

从小就被护在掌心里,却不擅表达的孩子,将听到的一切藏进了心里,待大人们察觉时,阴影已被深深的种下。

不是没有开解她,只是有些事就像是被命运捉弄一般,当夫妻两人特意带着她去青州,想让她明白过继并非因生母不爱,其实是想让她过上更好生活时,晟芸生下了儿子。身为正妻,能为相公生下嫡子,传接香火在那样一个十分传统的家族是何等的大事,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生新婴儿身上,那些伤人的话在年幼的晟毓眼中得到了无声的证实。

恶性循环还在继续,经过此事,晟诺琉璃对她越发的爱护,她嘴上不说,却越发的对亲生父母失望。

然而,晟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晟毓并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随着年纪的增长,事业的发展,她对当年被送走之事随着岁月慢慢的释怀,甚至开始明白了母亲的苦心,也正是这样,她才会主动去北方探望,天从不人愿,偏偏让她亲眼看到了那件惨事,母亲当时那句无情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每每想起就觉得心寒,本能的,她对于母亲有了抵触,抗拒。

谁是谁非,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

出了书房,晟毓磨磨蹭蹭的向西厢房走去,就算心中百般不愿,既然答应了爹爹,便要做到。

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去呢。

负手,站在园中,雪已停,空气中透着凉,自来到朔州后,全是那不顺心的事,好在那人没跟来。

伏□子捡起脚边的小石子儿,手一扬,划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落在那结了冰的小水池上,继续向前擦出一条细线,最终停在了那池子中央,四下看了看,又找到了一粒,这次用心瞄了瞄,第二颗又飞了过去,同样的落在冰面上,轻轻滑过,缓缓停在了前一颗的边上,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低下头再要找,却听到“噗”的一声,不知从何处飞出的石头,砸在了冰上,将留停在的上石子撞开。

晟毓心中一动,转过头,熟悉的身影印入了眼中。

冷着小脸,美人似没见到她一般,又捡了一块,扔了过去,这一次冰面被砸出了一个小坑,溅起点点冰屑。

暗自叹了口气,晟毓走到了她的身边,余光扫到了那双冻的有些红的手,难以自控的将它拉起,低头小心的帮她抹去指尖的泥垢。

唐琳抿着嘴,看着她那样子,对于她失信的质问,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将泥渍细细擦去,刚要松开,却被反手握住。

不等晟毓开口,唐琳抢先说话:“我还没住处呢。”

脑子停了半拍,两边的厢房被那些亲戚住占满,偏远些的客房,怎么舍得让她去住,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地方了,又是喜欢又是无奈:吐气如兰,默叹一声:“走吧。”

刚转身,身子一颤,望着那从拱门走来的人,慌忙的抽回了手。

手空了,余温散去,心头重重一缩,唐琳碎齿轻咬,狠狠的瞪了这个瞬间全身僵直的人,余光又有些好奇的顺着她望去,一个中年的妇人缓缓走了过来,待来到两人面前,停下了脚步,慈爱一笑,处处透着温柔:“毓儿。”

晟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母亲,一时心虚,生怕被看出些端倪,暗自稳了稳心神,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叫了一声母亲。

母亲?唐琳听到这称呼,上前一小步,站到晟毓身边,仔细打量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毓儿的生母,暗自比较了一番,两人就外貌可说有七八成相像,只是眼前妇人一看便知是个性情温婉的人,而毓儿眉宇间却是多了一份锐气,形似却神异。

晟芸听到女儿的称呼难免有些失落,这孩子再不肯称自己为娘,侧目看到站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