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只是一个孩子。
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只吐出那么一句:
回来了,天凉,还不快进屋
手轻轻的抚上女儿的脸,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心又落下了几分。
小脸透着红光,身子也丰韵了许多,一颦一笑无处不透露着快乐和满足,不是看不出她的幸福,而是身为母亲本能的偏心,总希望另一个明显比过去消瘦的孩子能给予女儿更多。
好儿孩子气的在娘亲的手心蹭了蹭,曾经的细滑被淡淡的粗糙取代,发鬓出现了一两根不为人察觉的白,岁月终究在那张自己视为最美的脸上留下了无情,可,娘亲眼中的宠溺却丝毫不减,还添了更多的宽容和爱护。
秦晋提着包袱,进屋正瞧见这一幕,心头一暖,说不出的欣慰。
走到桌边,将包袱放下,打开。
小孩子好奇心重,原本一门心思扑在那小外甥女身上的男孩,在余光看到了那桌上一大堆东西时,已掉转了方向,凑了过去。
砚台下压着几本包着蓝封皮的新书,边上摆放着几支狼毫毛笔,一看这就是买给自己用的,秦康毫不客气的取了一支笔,新笔笔尖在掌心扫了扫,痒痒的,心中喜欢的紧,咧嘴一笑。
秦晋摸了摸小弟的头,几年不见这孩子长高了不少,唯独没变的是那搞怪的性子和与爹爹极为相似的笑容:“要是还缺什么,告诉大姐,回头再给你捎来。”
抓了抓头,秦康眼珠子转了转,毫不客气的提出要求:“没啥可要的,下次大姐给带些没见识过的新鲜玩意吧。”
新鲜玩意?秦晋愣了愣。
“臭小子,不好好读书,尽想着歪主意,阿晋,甭理他。”秦默听到儿子这话,开口便骂,这小鬼花花肠子多,要有阿晋一半老实,他就省心了。
暗自吐了吐舌头,秦康识相的收声,这全新的笔砚也够他在学堂里炫耀了,眼睛突然一亮放,下手中的笔,指了指那三个铜制的圆形精致小物件:“阿晋,这是啥?”
“是手炉。”秦晋取了一个递给他,这铜制手炉虽说不是什么很精贵的东西,但在乡村小地方却不多见,寻常百姓不像大户人家那般讲究,特别在这里,都是做惯了农活的粗人,到了冬季,手要是冷了,往袖子里一抄捂一会也就暖和了,当年秦晋初到永州,想着法子给好儿买了一个,结果那聪明的小人,猜出她是省了饭钱买了这东西,没给她笑脸反倒几天不理不睬,急得她发誓赌咒绝不再犯,这才哭倒在她怀里,这次回来,特意买了三个给家人用:“在这里面放些热灶灰就热了。”
小鬼急着去试,一溜烟跑了出去,也不知听没听到秦晋最后那句,小心烫着。
“晋”好儿轻轻唤了一声。
秦晋会意,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提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进来,顺手从桌上取了一个小罐,走到床边交给好儿。
好儿打开小罐,淡淡的香味从里头飘出,食指轻轻挑出了那么一点白色膏状物,拉过娘亲的手,涂在手背轻轻的揉搓均匀,重又挑出了一块,给另一只手了擦上。
林霜早年被金屋藏娇时也用过这东西,知道这东西贵重,都是有钱人家才舍得用的,没想到两个孩子竟花钱给自己买了这个,心中感动,可嘴上却不停唠叨:“娘知道你们孝心,可你们挣钱也不容易,眼下又有了孩子,下回可别浪费这钱。”
似早料到娘亲会这么说一般,好儿笑应:“这可不是花钱买的,是阿晋亲手调的。”
“娘可不是这么好哄骗的。”林霜笑嗔了女儿一眼,显然对她的说辞全然不信。
“娘,是真的。”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秦晋也不例外,只是她的那份心思全放在了自家那美人的身上,洛仲留给她的医书上有些女子驻容养颜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