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阿爹,我会像阿爹照顾娘一样,照顾好儿给她快乐。”

林霜离开正欲回房,却赶巧听到父女两人的对话,隔着窗,她耳边回响着那句,像阿爹照顾娘一样,往日的种种涌上心头,她轰轰烈烈的爱过,切切实实的痛过,原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不幸的女子,却因为秦默的出现,让她懂得了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幸福,这些年,她不止一次的庆幸能遇上这样一个时时刻刻暖着她心的人,她也希望女儿将来能够享受到这样平淡却真实的爱,好儿的良人不需要大富大贵,却必须有一颗深深爱护她的心,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苦涩,天意弄人,为什么拥有这样的颗心的人,偏偏是个女子呢?

林霜木然的站在房外,任寒风带走她身上仅存的温度,纠结痛苦,进退两难。

“怎么傻站在外头,也不怕着凉”房门打开,秦默一把拉过林霜,将她带回房中,看着她那惨淡苍白的脸,心疼万分,早知她在窗外,他这才故意说了那些话,却没想到她听完后竟呆站着不进屋,真是关心则乱呀。

秦晋看到阿爹带着娘亲进屋,二话不说,直跪在了林霜面前,刚要开口,却被秦默阻止:“别傻跪着,还不去看看好儿。”

果然一听到好儿两字,秦晋顾不得其他,忙爬了起来,向屋外跑去。

看着秦晋离去,秦默将妻子拉到暖炉边坐下,半蹲在她身前,小心的将那冰凉的手捂在掌心,待她气色好些了,这才开了口:“霜儿,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林霜不语,,却将手抽了回来,瞪着丈夫。

秦默毫不在意,又将她的小手拉了回来,“霜儿,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既然两情相悦,你又何必非要棒打鸳鸯?”

“都是女子,何来的鸳鸯,这样的情能坚持多久?”林霜反问,却少了一份气势。

秦默心中早有盘算,“霜儿可还记得,我曾经从军?”

林霜望着丈夫脸上的那道长疤,她自然是记得的,转念知道这人说这话必然有更深一层意思,随即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霜儿可知,从军之人,长年沾不得女子,虽然军中也有借以疏解的军妓,却无法满足所有的男人,所以在军中,男风之事再所难免。”秦默开始向妻子讲述那段往事,他希望妻子能够有所领悟。“在军中时,我有两个生死兄弟,一个叫叶源,一个叫楚清,他们本是同村自幼一块儿长大,一起被征到军中,两人平日就互相照应,互相扶持,在杀场上,更是影形不离,共同进退,日子久了,大家虽然面上不说,但也是能够察觉出他们之间不同的关系。”

林霜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却不为所动,冷哼:“他们也不过是因为一时的寂寞,待到了退役回家,必然会娶妻生子。”

秦默听到这话,却有些神伤,当年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但谁会料到,在那场偷袭中,他是亲眼看到向来羸弱的楚清用身子为叶源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而叶源在发疯一般杀了那些敌人后,抱着楚源的尸体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将两人的结局告诉妻子,静静的看了她许久,“霜儿,这样的情也有至死不渝的呀。”

至死不渝,震惊于结局的林霜突然想到女儿最后对自己说的那话,心中一紧。

27第二十九章

雪夹着雨稀稀落落的下着。

空空的鸡舍覆着薄薄的白,化开的雪水沿着湿漉漉的草,缓缓滴落。

江南永州,素来四季温暖的地方,却在三日前迎来了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小黑安静的趴在小灶边,小院的积雪随着雪势的减弱,变成了水,渗入了泥,潮湿而又冰冷的空气,逼着人缩起了脖子,吸了吸鼻子,从嘴中吐出的气带着浓浓的白雾,秦晋皱了皱眉,这样的天气会给爱人带来怎样的折磨,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