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的内容和夏清池的那一张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在那最平常的问候与邀请过后,多出了一句:不想知道花园里的花开得怎么样了吗?
夏清池下意识地转过头,朝窗外本该是花园的位置望过去,但入目的,却只有成片仿佛光是注视,就能够将人吞噬的幽深黑暗。
还不等他去深思这句话的含义,上了锁的房门就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就如同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地砸在了上面一样。
下一秒,夏清池就看到自己视野一角的SAN值往下掉了两点。他不由地愣了一下,还没从那声巨响当中回过神来,整个门板就被砸得再次震动了一下,不堪重负的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能碎裂开来。
夏清池条件反射地转过头,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周围,根本没能找到任何可供逃离的通道,又或者能够用来充当武器的东西就算有,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和发出这种声音的家伙对抗。
想起自己那个貌似到现在为止,一次用场都没有派上过的“器械精通”,夏清池看向摆在桌上的剪刀,默默地放弃了依靠这个不靠谱的技能的念头。
窗户仍旧打不开,门上的撞击却变得越来越频繁。本该十分结实的木门被撞得出现了好几道口子,从那不规则的裂缝当中,夏清池能够看到外面正在撞击着这扇门的人这么说或许也不太准确,但夏清池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指代词。
那个“人”的身体浮肿膨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不均匀的青黑和暗红,许多地方生着大小不一的脓疱,外面薄薄的一层鼓起近乎透明,让人能够清楚地看到内里包裹着的浓黄脓液。身上明显不合尺寸的衣服牢牢地箍在那古怪变形的躯干上,领口和袖口的位置甚至深深地勒进了肉里,连附近的布料都被染上了混着脓汁的暗红色。
“她”的面孔腐烂了一半,剩余的部分也因那大大小小的脓包和肿块而无法辨认,一头红色的卷发在那变大了许多倍的脑袋上,显得黯淡而稀疏,每每动作稍微大一点,就往下飘落几根,露出满是瘀黑瘢痕的头皮。
“她”想要回自己的房间。
意识到了眼前的状况,夏清池更想离开这个房间了。很显然,技能大失败之后抵达的地点,并不是那么好心地用来给他送上情报的。
而且说实话,这点情报,对他来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忍不住后悔起自己刚才在获得身体的控制权之后,没有在第一时间逃跑,夏清池已经一点一点地退到了洗手间的门边。但他觉得,这扇装着磨砂玻璃的门,应该比那个纯木质的门板要更经不起折腾。
手里握紧了房间里唯一勉强算得上武器的剪刀,夏清池还没做出要不要藏进卫生间的决定,那扇在此刻显得过分脆弱的木门就被彻底地撞了开来。早就已经变形的门锁发出刺耳的声音弹开,中间能够大致看出一个人的轮廓的门板重重地撞上了墙壁,又飞快地弹了回来,拍在那具已然往里走入的身体上,一瞬间发出了掐烂了橘子、蜜桃之类的水果一样的声音,在表面溅上了一层血液与脓水混合的粘腻液体。
夏清池看到自己的SAN值又下降了一点,胃里也不受控制地开始泛酸。而那个身体在撞击当中,有半边变得稀烂,还在从衣服的下摆处往下“吧嗒”、“吧嗒”地滴落大滩脓液的怪物,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见到这个待在该属于自己房间里的人,立即就尖叫着朝他冲了过来。
夏清池无法形容那种声音。
像一把锯子,对着他的颅骨不断切割,又像一个钻头,将他的咽喉凿出一个血洞,让他的脑袋空白,口鼻间满是浓郁的血腥味。
然后,在那个已经快要无法维持人形的怪物来到夏清池面前两步的距离的时候,“她”就没有任何征兆地炸裂开来。
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