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
嵌着房门的那道墙上,却挂着一具肢体扭曲、血液干涸的尸体。
夏清池的指尖抽动了一下,大脑却并没有给出其他的应激反应游戏对此的钝化机制显然正常运行着。
……甚至有点太过了。
看着那应该是被剖开了的肚子上,明晃晃地贴在上面的马赛克,夏清池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点破坏气氛,下意识地怀疑了下自己是不是之前在客厅里的反应太过了,才会导致游戏自动开启了青少年和谐模式,对类似的场面都进行了马赛克贴图。
默默地做出了等离开副本之后,就把这东西给关了的决定,夏清池按着自己发酸的腰,慢腾腾地挪到了窗户边上,朝外面看了看。
没有阳光。
没有花园。
没有道路。
没有人。
就仿佛这个房间也可能是这栋房子,被单独切割,隔绝进了一片无尽的黑暗当中一样。
夏清池推了推窗户,果然没能推开。
想来应该是游戏进入了下个阶段。
毕竟任务里要求的存活时间本来就只有三天,显然无论玩家是不是有做什么,剧情必然都会在这段时间里,进行大幅度的推进。
打开自己的角色面板看了看,发现那个原本还处于红色区域的SAN值,已经回涨到了安全的30,夏清池又盯着自己仍然为0的任务进度,稍微想了一下,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小小声地开口:“时安是……自杀。”
尽管之前的许多事情,夏清池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但脑子里留下的一些印象,却并没有因此而减淡。
比如“时安”有两个,又比如他们对于自己,都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面板上的进度条,在夏清池的话音落下的同时,“刷”地往上跳动了一格,涨到了10%。夏清池忍不住小小地舒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向鱼说过、赵立德和柳妮妮可能是邪教徒,我觉得……这应该是对的,”或许是此时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具已然冰凉的尸体之外,不存在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的缘故,夏清池说话的时候,比在和人当面交谈的时候,要流畅了许多,“我想、我应该是,他们的、祭品。”
“他们口中的‘那件事’、应该就是类似的事情,”之前赵立德在提起自己的时候,语气当中的狂热实在太过不正常夏清池见过一个人因为所谓的爱意,陷入偏执的模样,并不能将他的表现代入其中,而“邪教徒”这个词,总是太过容易让人将之与“邪恶祭祀”联系到一起,“只是那时候,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有人代替我、死去了。”
在从口中吐出“我”这个字眼的时候,夏清池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哪怕是在这样的游戏当中,叙述这样的内容也依旧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我应该在她死去之后,接到过、她的电话。”所以才会变得惧怕通过电话传来的一切声音,那么多年来,都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哪怕是荧幕上出现类似的情节,都会感到害怕。
但夏清池在这件事上的推理,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不清楚对方的那通电话,究竟是出于怨恨还是善意的提醒,也不确定之前“自己”所体会到的那种无处不在的监视感,是不是出自对方。
“或许是没能完成、又或者出了什么别的意外,那场祭祀没有成功……或者说、没有完全成功,”夏清池小小地吸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他们想、再来一次。”
至于为什么时间要挑在这么久之后,祭品又为什么必须是他,夏清池就不知道了,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去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