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又说:“但是,每个人,都有闪光点,你,你也有。”

梁珂裕又燃起了希望,“比如呢?”

阮颂张了张嘴,“比,比如……”

梁珂裕眼里的光又暗淡下去,“夸不出来别硬夸。”

阮颂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一个,“你,你体育,很好。”

“呵。”

阮颂紧张的捏着衣角,他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梁珂裕却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我爸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学无术,不配当他儿子。从小到大他都处处打压贬低我,我想当赛车手,他不准,我想学画画,他也不让,说这都是没用的东西,逼我做我不想做的,可他让我做的,我不感兴趣我都做不好。”

好糟糕的父子关系,难道有钱人家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吗?阮颂想偏了,又赶忙将思绪拉回来。

“那,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阮颂说。

梁珂裕有些惊讶的回头看阮颂,阮颂就又重复了一遍,“既然,不开心,那就去,做想做的事,做,做自己就好。”

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鼓励梁珂裕去做想做的事,别人听到他大吐苦水都只会顺着他的话指责他爸来安慰他。

“我能做自己么?”梁珂裕迟疑的问。

“当,当然能,只要,你,敢说不。”阮颂点头道。

这话是曾经温胥卿和他说的,他上高中那阵子挨欺负,多半是因为老师一定要让他当班长导致的,他那个班上调皮捣蛋的学生多,不服管,他是班长要帮老师看课堂纪律,他不管老师就会说他,但他管了又会和那帮捣蛋的学生结下梁子。

他每天都过的惶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但其实就像温胥卿说的那样,学会拒绝然后做自己就好了。

虽然梁珂裕的情况可能要复杂一些,需要解决的事情也很多,但是不管怎样,做自己都是改变的第一步。

梁珂裕陷入了沉思,阮颂见他应该没什么事,便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下,他掏出来看,竟然是温胥卿发来的,他问:到寝室了吗?

-19*

阮颂回复道:我到寝室了。

温胥卿看着屏幕上新发来的消息,指尖飞快的打着字,打完又删掉,再措辞再打。

他烦躁的捋了把头发,最后发了一句:今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温胥卿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这块堵得慌,他颓废的往后倒想躺下,心里有事的结果就是不注意情况,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墙上。

“嘶。”温胥卿捂着后脑勺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于断腿王八温胥卿来说,磕到头属于屋漏偏逢连夜雨,再加上昨晚一宿没睡,精神恍惚,他丧气的拉过被子闭眼睡觉,反正换个浏览器搜的答案也都是换汤不换药,还不如睡一觉的好。

阮颂第二天早上果然没来,此后的一阵子也没再来过。

而温胥卿已经适应了拐杖,平时也能拄着拐灵活的出门了。这天晚上他从食堂买了份热汤面,走到寝室楼下时他注意到站在拐角处的小身影很眼熟,走过去看竟还真是阮颂。

“小阮,天这么冷你站在这儿干嘛呢?”温胥卿问道。

阮颂其实每天都会赶着温胥卿回寝室的时间过来远远看上一眼,没想到今天会被温胥卿撞个正着。

他支支吾吾:“我,我找人。”

温胥卿:“找谁啊,我认识的话可以帮你叫他。”

阮颂说不出来,这栋楼里他只认识温胥卿,“我,我好像,记错了。”

温胥卿笑了,“找人还能记错?”

阮颂不擅长说谎,说谎的时候他手心都会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