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想要的,半项都没有得到。

龟甲松松领口,碰到衣领下光滑的脖颈和锁骨。他慢慢抱住自己的手臂,也不管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任由鲜血淋漓。

付丧神蹲下来,抱紧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团,轻轻呜咽。

仿佛这样就能被空旷的世界拥抱。

他的爱好与众不同,特殊的性癖成为了羞辱他的借口。在这个用各种爱情故事粉饰性交本质的社会里,很多‘正常的人’自认与生俱来便高他一等。⒐4⒙8′

凌辱他、折磨他,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是这个刃自己喜欢疼啊’……这样想着,就能摒弃人性了吧?甚至能引以为豪、感到自己满足了他的欲望吧?借此要求他感恩戴德。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啊。”龟甲的脑袋埋在膝盖里,沉闷的音节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来:“自以为懂得很多……其实只是一群虚伪的、粗暴的家伙而已。”

明明他全身心都是属于主人的。

啊……是了。

那位也……也不爱他。他没有得到那位审神者的爱啊。

……他这样的刃,大概不配得到爱吧。

等连续加班连轴转好几天的白鹤苦哈哈地来找刃时,某只不让人省心的龟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那块新鲜的肉安安静静躺在一滩血的中间。

龟甲乖乖躺着,神志不清,眉头依然蹙起。

审神者轻轻他抚过伤痕累累的手臂。点点微光汇聚到指尖,钻入伤口处消失不见。

“呜……”

龟甲醒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只默不作声地盯着审神者看。

玛尔冷不丁问:“在想什么?”

龟甲一愣。

玛尔摸摸他的头:“你看起来很难过。”

“……很明显?”

“很明显。”

龟甲沉默片刻,用完好的右手摸摸光溜溜的脖子。

良久,他才轻声问:“审神者大人,您已经决定要与我签订契约了吗?”

“是的。”

“这不值得。”龟甲嗓音轻缓平静,仿佛说得不是自己:“我只是一把普通的打刀,数值不突出,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据我所知,压切长谷部比我更擅长处理文书;歌仙兼定比我更懂风雅;蜂须贺虎彻比我更有品味……就连综合数值最低的宗三左文字,也比我更有身份。”

他诚恳而客观地建议:“我非常感谢您救了我,也卑劣地贪恋您给予我的一切……但与其培养一把龟甲贞宗,不如去培养别的更实用的刀。”

玛尔总结:“你不想和我契约。”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龟甲噎了一下,硬着头皮,口是心非地点点头,嘴里忍不住争取些软和点的名头:“我不值得。您看,我精神上已经不适合战斗了,收留我,已经给您造成很多麻烦了吧?而且,我……”

玛尔单刀直入:“你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龟甲咻地坐起来,被审神者单手摁回去。他深吸一口气,有点难过:“……就是因为太喜欢您了,我才不能成为您的刀。”

“你在担心什么?”玛尔说:“好了。”

龟甲摸摸不过片刻便又光洁一片的左臂,开始解扣子。他越解越烦躁,索性直接撤掉了最后两颗纽扣,拉开衣衫给审神者看。

白皙流畅的胸膛和小腹,薄薄一层肌肉清晰可见,在审神者的注视中,每一块肌肉都热情地起伏着,些许薄汗氤氲出暧昧的色泽。最显目的,是两颗挺立在胸膛上、足有葡萄大小的乳珠,鲜红欲滴,颤巍巍的,一起一伏。

龟甲粗暴地揉了揉自己的乳头,狠劲儿揪了一下,那颗乳头就快活地变成更兴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