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这是何等的傲慢啊!?

这原来是个不识货的笨蛋吗?

宗三左文字和审神者的梁子,就这样从第一眼开始就单方面地结下来了。

山姥切国广对结界有极高的造诣,万屋结界的主策划就是他,如今也是他奋斗在日常维护的第一线。

他把宗三左文字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分担自己的公务。

虽然依然低垂着眉眼,脸上不见几分笑意,但宗三其实很高兴。

不用陪侍在霸道的主君身边,虽鲜少参与实战,每日的工作也相当充实。

他看玛尔不顺眼,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减少两人的接触,最好一察觉到审神者的气息他立马扭头就走……然而身份摆在那里,总归还是得有该交流的场合吧?

宗三没想到的是,作为本丸里的第五振刀,他很快被山姥切国广和压切长谷部轮流拉着上阵,在前者镇守的万屋和后者监管的本丸间忙得团团转转。在那个哪怕把鹤丸国永掰开了算成两把刀,总共也才六个刃的时期里,他硬生生地连审神者的面都再没见到一回。

他在万屋帮忙布守结界和巡逻的时候,审神者在本丸里像碎纸机一样效率极高地处理成山的文件,等他忙完了回本丸的时候,审神者已经带着鹤丸国永上前线把溯行军们摁在地上摩擦了。直到宗三精疲力尽地睡熟了,审神者才会回来。而等宗三睡醒,审神者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几乎见不到主人的人影。

挺好的,毕竟按照他两少得可怜的交集来看,审神者是个情商低下、难以交流的人

直到他帮忙跑腿递文件的时候,偶然撞见当天的近侍,神态自然地拉着玛尔的手往自己衣摆里摸。

龟甲贞宗坐得端端正正,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白西装的下摆却被撩起来,被一只手摁在腰间抚摸。

打刀若无其事地看向他,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看着居然还挺优雅。

宗三没说话,放好文件之后抬起头,看到审神者和近侍对视一眼,后者遗憾地整理好衣摆,重新把衬衣扎进裤腰。

大概……就是那一瞬间吧。

被重用却不被重视的宗三左文字,意识到了一个惨烈的事实。

“啾啾!”

一只粉毛白肚的小鸟,拖着长长的、带着卷儿的尾羽,挺起圆嘟嘟的小胸脯,不满地啄了啄宗三的指尖。

付丧神回过神,对着不过巴掌大的鸟儿屈指一弹,轻哼:“就你闹腾。”

名为‘爱知’的小生灵聪明伶俐,高冷地斜了自家饲养者一眼,蹦跶到横木的另一边,脑袋一撇,兀自梳理自己漂亮的翅羽。

“跟谁学的坏脾气,”宗三冷哼一声,也不搭理它,头一撇,兀自低语:“跟你那原来的主人一点也不像。”

看到了觉得很适合你。

玛尔把这只鸟交给他的时候,这么说。

哪里适合了,这哪里是宠物,明明是大爷啊。

等了片刻,到底还是打刀最先心软,给主君送的小宠物添满了食盒,又去逗弄爱知的小脑袋,好一会儿才哄得鸟儿蹦跶过来,仰着下巴高傲地允许他摸。

打刀青年把滑落的碎发拨弄到耳后,似是无奈地低笑一声:“笨鸟。”

喂完了鸟,他从柜子里取出一把油纸伞。

二十八根伞骨,撑骨笔直匀称,伞面细滑平整,盛开的红梅铺满了半边白色棉纸。

在某一天之后,他和主人的关系渐渐好起来。然后,主人送了他这把伞。

“散步的时候,可以用这个。”玛尔这么说。

他指的是那个烟雨朦胧的阴天。

审神者还不太会操纵本丸的天气,那段时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