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主动过来的吗?
对,说得没错。
他昨夜,看清夜袭者之后……并没有,坚定地拒绝。
之后发生的事情,江雪自认有一半责任。
但他不高兴。
冰凉的床褥,完全没有残留的体温……证明昨天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男人,很早就离开了,全然不顾……不顾他。
江雪惊觉,他不是在气审神者的行为。
而是在气他的态度。
‘他不应该这样对我。’
换而言之,自诩清心寡欲的佛刀,潜意识里觉得,‘他是珍视我的’。
所以无法忍受漠视和冷遇。
如果没有见过太阳,他本可以继续忍受黑暗,并习以为常。
但他已经见过审神者对刀剑对整个本丸无一例外的宠爱,并且下意识地,把自己,也归入了‘被宠爱的刀剑’的行列中。
可实际上……他江雪左文字,和主君并没有多少单独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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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审神者,就如宗三所说的那样,也为他清理,为他手入,在他睡着之后收拾好所有残局,躺在他身边等他睡醒,甚至有那么点温存。
他还会生气么?
停。
换个角度想。
如果他继续追究,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他顺从审神者的心意,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会有什么结果?
想想宗三,想想小夜。
江雪站起来,腰一痛,差点又摔回去。
玛尔扶了他一把,太刀不着痕迹地挥开他的手,语气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嗯?”
“这姑且,也算是修行吧。”佛刀的嘴角冷冰冰地绷紧,“但是,请您以后务必不要再来了。若”
“‘来’。”审神者琢磨着这个词,“你指什么?”
江雪顿了顿,“……对,无事。”
玛尔低下头,有几缕发丝轻轻垂落江雪的肩。
付丧神抿紧唇,正想扶开它们,却听审神者说:“我昨夜,一直与宗三在一起,不曾离开你在指什么?”
江雪一怔,下意识看过去。
身量高挑、足足高了他一个头的男人垂首敛目,居高临下垂下来的视线温和地打量着他,那双黑眸,轻轻一眯:
“你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哦……”似是从江雪骤然凌厉的眼神里发现了什么,玛尔轻笑一声,了然道:“你做了个梦。”
梦。
……那是梦吗?
那么真实、怎么会是梦?
他下身还疼着呢!怎么会是梦!
玛尔执起他的手,拉至唇边,指腹微微用力,抚过他的掌心和指骨,最后对上他的指尖。
付丧神的手指微微弯曲,便碰到了审神者的脸颊。
这熟悉的画面,让江雪以为他下一秒就要舔自己的手指。
“很敏感啊,”他的嗓音低哑下来,“……江雪。”
这个声线让江雪耳根发麻。
玛尔慢慢地说:“你做了个梦,梦到了我。”
付丧神眼神怔怔的。
然而玛尔只是侧了侧脸,浅浅地笑了笑。
江雪沉下脸,一声不吭把手往回抽,没抽动,被审神者牢牢握住,转过手腕,捉住手指,示意他看自己的指尖。
白色的指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痕……血痕。
江雪盯着自己的手,眼睛都瞪圆了。
审神者细细端详他的指甲,下了结论:“被你自己舔过了,差点就舔干净了……不,应该说,舔干净之后,又沾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