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粟田口上上下下都一致认为,除了一期尼那莫名其妙但又不能不照顾的羞耻心情之外,全世界都洋溢着快乐的空气。

在他们看来,既然聚众吸胖次事件已经过去,一期尼还手把手教他们如何挑选布料、如何缝出细密针脚,那么一期尼介意的事情……一期尼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药研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一期一振可能从他前一任审神者,也就是他的召唤者身上,继承了一部分人类的羞耻观。所以,也许一期尼是觉得私密衣物不该如此张扬吧?又或者,这种行为,破坏了他心中贴在弟弟们身上的‘单纯’标签。

他恍然大悟,笑吟吟地规劝:“一期尼,你也别太在意,兄弟们现在都很开心啊。”

一期一振敏锐地意识到了自家弟弟的合理脑补。

犹豫片刻,太刀青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是因为弟弟们都太高兴了,完全没有被教训到的样子,所以他才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他们还能捅出更大的篓子来……

这话说出来就很伤兄弟情了,一期一振默默把它扔到心底,同时安慰自己:不,不会的,事情不会更糟糕了。

哪怕现在弟弟们穿好情趣内衣聚众冲进审神者房间里跳钢管舞求欢,或者把审神者绑起来说要轮番上阵就地取材……那也是能耐!一期一振觉得自己都能稳住!

对,稳住,拿出吉光的气度来!

一期一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多么有前瞻性。

审神者过来的时候,乱亲昵地挽着他的臂弯,蹦蹦跳跳的、比平常鹤丸国永还欢快。身后罕见地跟了一振身披黑色羽织的太刀。

他抬起手来,并拢两指自额前一划,笑眯眯地:“哟,大家、好久不见啊呀、大白!”

白鹤张开手臂迎上去,夸张地摆出热泪盈眶的表情:“小黑”扑过去就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你搞什么,我两不是天天见吗。”黑鹤一边这么嫌弃着,一边摆出了准备好接人的姿势。

然而白鹤飞扬如鹤翼的羽织骤然一收,雪白的衣角悠然抚过黑鹤的眉眼,修长的五指趁机一抹,灵巧地摘下黑鹤胸前的鹤纹琥珀。

鹤丸国永旋身一转,跃到审神者另一边,身姿轻盈,高高举起手中的战利品,得意洋洋的:“哈!吓到了吗?”

黑鹤……黑鹤微微一笑。

立刻挽起袖口准备揍鹤:“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上天!”

“我好怕怕。”

两只鹤上蹿下跳,最后被审神者一手拎一个扔上天扫屋顶。

“太过分了,”白鹤盘腿坐在屋脊上嘤嘤啜泣,“我也是参赛者啊!有好好干活的!”

鲶尾扬起头,以手作喇叭状,拆台:“实际上只是兜裆布而已。”

兜裆布怎么了,兜裆布不要面子的啊?

本丸难得有一次大型活动,彼此又特别有共同语言,围着审神者聊得热火朝天。

江雪左文字坐在廊下,远远望去,小夜左文字还不如审神者的腿长,娇小的身影顷刻间被挤挤挨挨的小伙伴们掩埋。他暗自着急。

审神者弯腰,长臂一捞,托起小短刀纤细的大腿,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那个绑着蓬松马尾的蓝色脑袋,半晌之后,慢慢贴近主人的肩窝,乖巧地蹭了蹭。

“欸要抱!要抱!大将,也抱抱我呀!”

短刀们炸开了锅。

江雪望着自己弟弟始终埋在审神者脖颈边的脑袋,轻轻舒了口气。

“小夜,玩得很开心啊。”一袭粉衣在他身边展开。江雪垂眸一扫,打刀骨节分明的脚踝上,暧昧的红痕被衣袍遮住了半边。

宗三眼神温柔地望向人群,没注意到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