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哥不会。

准确地说,江雪哥不会。其实宗三哥挺擅长缝衣服的,我看见过他给主人的衬衣缝扣子,也见过他给主人的裤子缝裤链,然而他从来不承认他拿给主人穿的衣服是自己缝的。

隔壁小伙伴们已经在策划举办缝纫大赛了,作品都是胖次,正在争执裁判选谁……不,是如何说服裁判来裁判。

我,感到担忧。

粟田口家、离主人越来越近了。最近,主人终于也会派短刀出阵,而不是单纯揣在怀里了当然,能够作为主君的护身刀是非常荣幸的事情。

只是难得有了这幅人类的身躯,我、我也想为主人尽一份绵薄之力。

退今天拿了誉,被摸头了,很高兴地蹭主人的脸。一期殿在旁边看着他们微笑,最后也被主人搂进了怀里。

啊……是因为主人没有需要复仇的对象、所以才,不需要我的吧。

主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费一兵一卒、单凭个人魅力和某些学说流派,建立起来的东西只能说是宗教;拥有绝对武装力量来保证秩序的,才称得上国家。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那大概是个曾经夺得过天下的家伙吧”

容貌瑰丽的打刀轻轻提起曳地的衣摆,赤足走过开满鲜花的田埂,嗤笑一声,微微扬起下颚,“不然怎么有资格得我的侍奉呢?”

“不过,和那个男人不一样,这个家伙呢,兴许是自己把天下、不……把某个世界、或者很多个世界,亲手抛弃掉了。”说是毁灭更合适吧。宗三左文字微微眯起眼,鸳鸯色的眼眸转向狭长的眼尾,远远地瞥了眼天守阁的方向,“因为无趣、无聊、无情之类的理由吧,说起来可笑,嗯……他就是这样的家伙。”

小短刀在宽大的斗笠投下的阴影里眨了眨眼睛:“是主人毁灭过世界的意思吗?”

“谁知道呢。”

“嗯……那、是说主人征服过很多世界吗?”不等宗三回答,小夜压低斗笠,闷声说,“如果主人连那么珍贵的江山一类的东西都不要的话……”

他的声音小下去,摸了摸怀里的柿子,“……我值几个柿子呢?”

打刀青年低垂下眼睫,只能看到一个圆圆的斗笠和摁在边缘的细小手指。

他的弟弟,哪怕跟隔壁粟田口的短刀比起来,也着实太纤细娇小了些。哪怕不能再长高,再胖一些也好呀。

这是特地开辟出来的花田,因为宗三喜欢,所以这一块都是左文字在打理。在花田的边缘,当初随意撒下的不知名的种子,如今已经开出了丛丛片片鲜花,不分品种、不分花色,自由自在地舒展开形状各异的枝条。

“伸手便能摘来的野花,也许比不过精心培育的兰草珍贵。”他蹲下身,摘掉小夜的斗笠,翻过来,将一朵蓝色的小花放入帽中。

小夜板着一张小脸,看着没什么表情,宗三却知道他在难过。

于是打刀又放入一朵粉色小花,和小蓝花并排放在一起,“但是呢,千帆过尽之后,一切世俗金银都在他心里褪去颜色,决定价值的就不再是物质了。”

小短刀眨巴眨巴眼睛,四下张望,摘下一朵浅蓝色的花,自个儿放进斗笠里。

宗三揉揉他的脑袋:“主人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小夜低下头,把三朵花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贴近脸颊,浅浅地笑了一下。

“宗三哥哥、很了解主人。”短刀牵起哥哥的手,“主人一定经常和宗三哥聊天吧?在我来之前。”

打刀不屑道:“聊天?他?”

“那……宗三哥问过?”

“没有呢,他好歹可是个雄……男性吧,刨根问底会招人厌烦的。”深谙此道的宗三冷哼一声,“只是态度太明显了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