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都是一家人,没那么避讳。”姜霸王这是在小两口婚后第一次跨进后院,穿过垂花门入眼的是一株快有屋顶高的树,青砖铺成的小路东边搭了个葡萄架子,绕墙似乎还种了什么。

“这是什么树?”

“桂花树,入秋了才会开花。”杨柳指着墙影里刚齐小腿高的花苗,说:“这是我春天时撒下的花种,出苗后我移了一部分种在了墙外和西堰坡上,明年就能开花了。这是长威表哥送来的葡萄藤,结了好多的葡萄,都长有小指腹大了,也不知道他今年能不能带荟姐儿来摘葡萄。”

“恐怕来不了,他伤了肩胛骨还在养伤。”

“那明年他再带荟姐儿来。”杨柳又关心了下受伤的二舅和三个表兄,末了站在桌前问婆婆打算住多久,“这马上就要端午了,要不您多住几天,跟我们过完节再回去?”

姜霸王也有这个打算,点头说行,“正好这几天镖局事不多,我能多住几天,至于你大舅,我估摸着他明天就要走。”

婆媳俩在各自屋里洗完澡,又坐桂花树下晾干打湿的发尾才听到前院有开门声。

“我先回屋了。”杨柳起身。

“行,你先进去。”姜霸王没动,过一会儿听脚步声进来,她抬眼,只有儿子一个人,“你大舅呢?跟他说晚上歇在后院,你媳妇把房间收拾好了。”

“他要用井水再冲一下,我来给他拿衣裳。”

“假干净。”姜霸王嘀咕,真爱干净就不会去堰里洗澡了,“那我回屋了,他睡西边那个屋,你待会儿带他过去。”

“好。”

晚上不用再起夜,难得能睡个踏实觉,天不亮杨柳就醒了,而床外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人,她伸手探了探温度,还有丝余温。

她起床先去前院,前院没人,两只狗也不在家。又拐去偏院,春婶正在做饭,前锅煮粥后锅烙饼,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一眼,“醒了?阿石被他娘和大舅拎去山上跑步去了,说是山上空气好。”

天上的云层里还有一两颗星子冒头,杨柳从井里提半桶水起来,沁凉的水拍在脸上,一下就醒了神。

井边有掉落的青枣,她蹲下一个个捡起来扔猪食桶里,树下墙根她都看遍了也没找到,大声问:“春婶,你可看见猪食桶了?”

“阿石提走了,米糠麦麸和碎谷子他们一大早都给扛山上去了。”

不用喂猪,她把手里的青枣扔出院墙,院子有坤叔扫,饭不用她做,一时半会她也没事做,刚想坐灶下烧火,就听到前院有喊她的声音。

“树根?”杨柳见是他很是惊讶,“怎么这时候来找我?可是家里出事了?”

“没,家里都好,我出门的时候娘跟嫂子在做早饭。”杨小弟朝屋里打量,脸上有些忐忑,“姐,你婆婆不在家?”

“去山里跑步了,你找她?”

听到人不在家杨小弟松了口气,他拽住二姐往出拉,“你跟我出来,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杨柳被拽到马厩后面才正色打量小弟,“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想去学武,二姐你能不能跟姐夫说说,让他给他娘说说,把我带去武馆学拳脚功夫。”话出口,杨树提着的心落地,他犹豫了好长时间,总算说了出来。

“学武?很累的,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杨柳首先想到的是前些日子死的七个镖师,还有大年初一那天去拜访的那些丧了命的镖师家眷,她不希望弟弟去干这拿命换钱的事,武馆里的镖师都是从小就开始习武,他这个时候去武馆,已经落了好大一截。

“我不怕累,我知道我年纪不小了,但我就是想去学武,不然我这辈子都会后悔。”杨树急切地央求,“二姐你帮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