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嘴唇红润得耀眼,旁的没什么问题,程石拉开门先出去,拉着杨柳踩着青砖往前院去,见到老头就瞪眼,“看个书都看不清静,找我有什么事?”

“噢,你们在书房看书?我还以为你们出去了。”坤叔对杨柳笑笑,“我去菜园挖沟的时候碰到你娘,她说你弟在堰底逮了不少泥鳅,让你去拿些回来。”

“我去拿,村里的泥巴路又稀又滑。”程石说着就出了门,出大门了又打拐进来,拿篮子捡了二十来个咸鸭蛋,“坤叔,你腌的咸蛋我拿了些。”

“随你拿,我就是给你们腌的。”

程石走后,杨柳跟坤叔说了会儿挖放水渠的事,“现在田地里的庄稼也收得差不多了,等天晴我回家找我爹,让他喊几个人腾几天时间帮我们把水渠挖出来。”

“行,这事你跟阿石商量,需要什么东西再给我说,我去买。”

杨柳摇头,“西堰一直是你在操心,论起来,你懂的可比我跟阿石懂得多。”堰虽说是程家的,她也还是要跟坤叔透个气,免得他心里不舒服。

老头露了笑,这话听的他高兴,只要是用得上他,他心里就舒坦,“请人挖水渠是给工钱还是管饭?”

“等我问问我爹,要是管饭还要让你跟春婶受累。”

“这算什么劳累。”坤叔摆手,“我还嫌家里的活儿少了。”

说完话,杨柳去偏院帮春婶做饭,锅里炖着母鸡汤,盆里泡着晒干的松乳菇,青菜也洗好了,她去了也没能帮上忙的,就搬了个板凳坐灶边跟春婶说话。

“饿了吧?”春婶问,“我先舀碗鸡汤你填填肚子?”

杨柳摇头说不饿,“阿石去我娘家拿泥鳅了,等他回来了一起吃。”

程石已经提着泥鳅往家走了,路上遇到村长喊他,说了几句田地的事,到家了就给坤叔说:“买田地的事有信了,吃了饭你拿银子先把钱付了,等天晴了我再去书吏那里登记。”

“好。”

……

云层里洒下金光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但地上的泥还是湿的,又晒了两天,程石架上马车带了媳妇到丈母娘家,拉上要去镇上赶集的亲戚。

“沾了侄女婿的光,今天赶集可不吃灰不挨晒了。”杨大娘是去镇上给大女儿扯布做新衣的,这也是看杨柳出嫁时有四季新衣,刚好今年的收成不错,咬了咬牙决定去扯两身布。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程石吆喝一声,枣红马撂开蹄哒哒往镇上去。

除了变更田产登记,他也是想带杨柳多扯些棉布回去,她的旧衣有些小,他的旧衣干活穿不方便,两人都要换新衣,换了季,坤叔和春婶也要添两身换洗衣裳。

买布肯定是去杨大姐的婆家,从县里回来时送胡大庆到家里,程石也认得路,直接赶着马车去了胡家布庄。

程石先扶了杨柳下车,再去扶丈母娘。

杨母摆手,手扶车辕直接跳下去,她就没受过这个待遇,也适应不了。

“你这人,女婿要扶你下车,你就端起架子受一回。”杨大娘跟在后面笑言,“这有了第一回 ,第二回就习惯了。”

杨母的性子带着些古板,她面上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唇角,“自家女婿,端什么架子。”

车里还有给杨大姐带的鲜花生和半篮鸡蛋,杨柳提的有一篮咸鸭蛋,程石把东西提下来后赶了马车到路边。

胡大庆被跑堂的从布庄喊回来,见到这些东西,摇头笑:“托絮娘的福,我也有口福了。”

杨家人已经买好了布,离上次见面也没几天,杨母和杨柳没打算去胡家,问了下杨大姐的情况,得知吃饭睡觉没问题,也就出了布庄。

马车在镇上转了一圈,该买的都买了,又载着人拉着布原路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