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拉她坐上马车,“待会儿跟我回去好了,你这模样一看就是大哭过,胡大庆见了恐怕会生疑。”她是担心她姐,别回去见到人了绷不住,喊打喊杀没伤到别人把自己的小命弄没了。

马车缓缓往镇上走,赶集的人买好了东西挑着担推着车往家去,穿着厚实的小儿坐在筐里咯咯笑,大一点的丫头小子扶着车走在地上,遇到上坡了使劲帮忙推车。杨絮透过车窗看人家父慈儿孝的模样有些怔神,听到敲木板声才回过神,“好,我跟你回去住一两天。”

“你真决定要他的命?”杨柳重复了一遍,她要问的是这个。

杨絮哑了声。

等不到回应,杨柳没再问,只嘱咐说:“你别乱来,别把自己的命赔上了,回去了我们再商量。”

这次杨絮轻轻应了声好。

马车进了东槐街,远远的,杨柳就看到程石站在路边左右来回看,他看到马车,立马大步走过去。

“熏肉和蛋都卖完了?”杨柳问。

“嗯,卖完有一会儿了。”程石往车里瞅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闲聊说:“碰到个卖鱼的,鱼挺肥,我都给买下了,待会儿跟车后面给我们送回去。”

“我姐今儿跟我们回去。”杨柳捡着重要的话先说,“娘快要做寿了,虽然不是整寿,但我要去买个金镯子,然后绕道去胡家一趟,支会一声。”

“我让卖鱼的到镇外面的路口等着。”程石意会。

铺子已经关门了,竹筐都放在路边,他拎着筐递上车,跟一边等着的鱼贩说句话,鱼贩拉着木板车先一步离开。

到了银楼,杨絮没下车,她把荷包里的银子都倒出来给妹妹,“帮我给娘选对金耳环,银子不够你先垫上,过后再还你。”

杨柳接过银子跟程石进门,不消片刻就拿着三个匣子出来了,有程石赶车,她坐进马车里。

“买得什么样式的?福禄纹,还挺好看……这根银簪也是送给娘的?帮两个兄弟捎的?”杨絮摸着银簪的尖若有所思。

杨柳摇头,拿过银簪说:“之前盖熏房,爹过来帮忙没要工钱,我都给攒下来了,又添了点买根银簪,等回去了塞给老爹,让他哄娘高兴高兴。”

说起娘家的事,杨絮不再瞎想,心情跟着也好了许多,到了家门口的巷子,她清了清嗓子下车,恰好远远看见仆妇买菜回去,她极快地交代一声又钻回马车里。

……

“要他的命?”程石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火钳扔了,他看了眼姨姐,再看向杨柳,往火炉里加了炭拎着凳子坐过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他还有胆子,真人不露相啊。

“妹夫你有别的看法?”杨絮问。

“没。”程石立马否认,也摆明自己的态度:“你们夫妻俩之间的事,不需要过问我们的意见,跟他过日子的是你,你自己怎么想最重要。”

杨絮听出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说:“我再好好想想,就是决定要他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放下捂手的茶杯,起身说:“我想自己待着,小妹,你给我安排个睡的地儿,安静点的。”

程石喊了春婶来,空房间都有打扫,铺上被褥点个炭盆就能住进去。

“你觉得我姐的想法有问题?”看人进来,杨柳眯眼抿了口蜜水,搓着茶杯说:“她要是真这么做,肯定要我们出主意或是出力。”

“旁的事我没意见,这事我们不能乱说乱插手。”程石不怕被人听去,故而也没压低声音,“我见过不少夫妻吵嘴打架闹矛盾的时候,拿着菜刀喊打喊杀的也不少,但无一例外,气散了说开了,还是照样过日子。你姐也不例外,她现在是怒火滔天,或许睡一觉起来就气消了点,回去看到俩孩子,想着娃不能没了爹,可能就打消了念头。我俩哪能插言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