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和接过花放在马儿身上,蹲下来把蚊虫药递给最大的那个孩子,笑:“以后还是要把骑马的当成坏蛋。”

大家点点头,就问这个坏蛋是来干什么的,听他说是来买种子,几个小孩儿眼睛一亮,说:“我们家种的就是贡稻啊,我带你回去问问我爹。”

几个小孩子抬着五六只野鸭,手里戴着花,大喇喇地把一个梳着长马尾,穿着白衣裳的旗人带到了乡里。

乡人跟猛虎进村似的,瞅着他是窄袖口,大老远就跑得远远的。

那个小姑娘把哆嗦的父母叫过来,跟他们说鸭子是杜容和送的,有话想问他们。

姑娘爹才忍着怕叫他躲躲太阳,至于姑娘的大哥,已经哭着跑去叫里正了。

杜容和趁机问他们卖不卖京西稻。

姑娘爹一听这个,脸色更不好了,摆手道:“不敢卖,地上落粒生米,被主家瞅着,马鞭子都得落下来,太爷是旗人怎么不自家问旗人去要?”

杜容和要是自己种,要也就要了。但楚韵想以后北地都能种,那他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要粮食,这是在劫贵族的命啊。

瞅着这些种着亩产九百斤粮还面黄肌瘦的佃户,他叹了口气。

拿了鸭子的小豆丁,还挺负责,瞅着这家不给,又领着人去那家,结果要了一圈,一根稻毛都没要到。

杜容和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楚韵看他的脸色,笑:“过几日你带上我,我跟你一起去问曹家佃户要。”

也只好这么办了。

楚韵问完话,就跑去花房了。

她的兰花和牡丹都开了几盆,她想着到时跟良种混和在一起再种种看,看能不能把普通的良种变得跟皇庄的一样饱满多穗。

杜容和在屋子里转半天,始终等不到人来问她讨东西,只好自己捧着花和鸭毛过去说:“你让我带的,我不敢忘。”

楚韵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接过东西问:“这是碰到你衣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