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族营生,楚韵觉得这家人应该是贪太多了。

她猜得出来,其他人也猜得出来,

尤其那个率先反应过来的县令夫人,脸色难看得恨不得把姚太太掐死,大家都是花了银子过来的。

一个犯了错的觉罗仆妇有什么资格能接待她们?

姚太太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这老大臣都七老八十了,路都走不太动,俗话说死知府不如活老鼠,等他蹬腿儿,树倒猢狲散的,想走他这条路,都得先死一回。

看着周围人脸色不好,立刻顺溜地说:“你管她犯不犯事,有用不就成了?再说真是家风肃正,外头两袖清风的贵人,人家会搭理你?这家是真有关系,虽拿银子,也做实事。要是他不贪,今天还没你们这桩好事!”

贪官对奸商确实是好事。一席话哄得,几个妇人的死人脸转成了塞貂蝉。

唯独那个县令夫人,告辞都没说一句,就带着丫头跑了。

楚韵虽然没跑,心里也把姚太太骂了七八遍。

一个拐去不知道多少弯儿,打着内务府旗号,一听就是来招摇赚骗的人,你也敢往家里带,还收下这么多银子!

她还贴了十文钱呢!

院子里不是没有不明白的女眷,只是钱都花了,来都来了,心里不得不眼巴巴地在等这个海霍娜确实有些手段,不然那银子不就打水漂了吗?

她们也不敢问姚家人把钱要回来。

姚太太说了这么一圈话也累得慌,看海氏还在拉肚子,就假借更衣跑回偏厅躺着,叫了两个妾跪着捶腿。

楚韵来过姚家几次,知道她躲在哪不见客,也借口如厕撇下几个贵妇人,直接就闯客室去了。

她力气大,外头的丫头婆子拦不住。

姚太太侧躺着在吃葡萄,叫这乡下人吓得头发差点竖起来,拍着胸口问:“乖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楚韵把瓜子掏出来,贴心地说:“太太,这是自己前几日出门在乡下人手里拿的,今日过来看外头都在说新鲜吃食,你看我这个怎么样?”

姚太太不想看,挥手就要打发她走。

蹲在地下的两个妾笑:“这不是太太的金瓜子吗?”

姚太太起尸般直起身,往楚韵手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