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她遗憾地说:“是他两个不成器的兄弟,在外逛胡同,一晚上去不下十四五家姐儿屋子里吃茶,别的不干,专劝人从良。”

“十四五家,真够身强力壮的,也不怕累死了。”楚韵叹一声古代人身体真好,一细想,又觉着也没啥可稀奇。

上辈子她姥姥家是个小镇,改革开放后靠着红灯区为生,她姥姥常跑去理发店这些地方抓姥爷,一抓能抓出一个镇的男人。

后来整改,这些“猫猫店”才逐渐消失,姥姥从来不让楚韵跟镇上的老少爷们儿打招呼,她说:“别看街上这些叔叔大爷人模狗样的,往前十年没一个不去嫖。”她抓过不少人,好些人七八十岁了看见她还绕道走。

里头不少都是以德行著称的好男人。

楚韵当时三观就裂开了,就是杜家三个男人一起去,她都不会觉得太吃惊,当然,要是何家人,她就更能好好吃瓜了。

华姨娘想着也有些犯恶心,就是馆里的姐儿一天也不接这么多客,她都不敢说到底谁是妓,这会儿忍着嫌弃道:“何家兄弟在外有两个酸文声,姐儿几个看他们成天光喝茶不花钱,还劝着人做良家,故意想打他们的脸就捧着他们,说是知道他们文声好,央着求他们写个花名册,好给自己提提身价。”

楚韵听得发笑,何家也是个面子货,实际内囊早尽了,家里子孙都不成器,书读得一塌糊涂,写字如狗爬,何谈写花名册,这不是上赶着闹笑话么?

这事儿要不是不知怎么闹杜家人身上,等花名册一出,何家两兄弟挨家挨户去给风流才子发书,立马就得臭大街。

何家兄弟也怕丢脸,两人叫姐儿一捧,不仅自己做,还在外叫了几个寻常一起厮混胡闹的酸秀才一起做,上下折腾小一月,把京里的南北派的姐儿都请了一回茶,姐儿们看了字还说不好。两人想起锦大爷字好,就特意请锦大爷一起去,说是亲眼见过,才是他的公正。

杜容锦吃爹娘啃兄弟媳妇,兜比脸干净,即便有钱,也是老鼠的尾巴,有脓也不多。何家兄弟喊了他几回,看喊不动他。又怕把花名册拿回去被父母发现,事情黄了,就拉着杜容锦,让他赌咒发誓保管到花名册放榜。

到时父母再凶,状元也点出来了。

杜容锦人有些痴气,想着两家人是亲戚,竟然真答应了,而且被杜老爷打得乌龟一般也不曾开口。

楚韵知道了来龙去脉,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大爷什么好了。

天下会有这么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