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娘不知道什么是超前,便问了一句,楚韵道:“就是说,你今天戴了一朵别人说难看的花儿,结果过了些年,这朵花竟然人人都说美,都争着戴,目光长远,就是超前。”
“难怪你是老太爷的孙女儿,我不是呢。”胡狸娘认为韵姐姐今儿有些失心疯,这么丑的碗,她还能说以后人人都会觉得美……
楚韵对老太爷的审美是一种看财不逢时的可惜,于是把烂碗洗干净才往里放种子接水泡起来。
李二也撩起袖子要洗,楚韵递给他两个,道:“你洗吧。”杜容和看了看李二白白净净的手,问:“你在家洗过碗吗?”
李二露出贵公子的浅笑,道:“李某不曾洗过,但如今既然已跟着你们走了,洗尽铅华也并非难事。”
杜容和立马收了半个碗回来,道:“你就洗半只吧。”
李二内心很不服气:“至于吗?”就让他洗半只碗,他还能打了怎么样?
杜容和笑而不语。
结果这碗还真不是那么好洗的。
老太爷的碗虽然坏了但也是很金贵的物种,跟普通的瓷碗摸起来就不一样,它的表面更光滑,也就更易碎,他用一只手拿着直按在桶里涮,胡狸娘在一边,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困惑,她忧心地问:“二大爷你小时候是不是摔过脑子呀?你用了这个水,等会儿你用什么水泡种子呢?”
这个院里没水井,水桶是她打顺手打过来的,虽然不算重,但胡狸娘也不想再走第二遍,而且她是真的担心李二,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说着伸手就要扒拉他的头看有没有疤。
楚韵在旁边笑得人都要站不稳了,杜容和毕竟是受过杜老爷高压教育的,他倒是忍得住,还淡淡地说:“他以前差点被雷劈了,不知是不是那会儿受的重伤。”
李二躲开胡狸娘沾着泥巴的手,看看水桶里浑成一片的水道:“……我去再提一桶。”
楚韵当然也希望李二有一点生活常识,万一他老来被抄,路上还能自己做点儿热乎乎的饭吃,所以也丝毫没有主人的热情,头都没抬就让李二自己去了。
杜容和来了离人更近离天更远的地方,对民生也很在意,于是便蹲在旁边问楚韵要怎么种。
楚韵教他:“这是籽,要从籽变成吃的,得好长时间呢。它也不是一开始就在地里,像辣椒。种之前种子会一直放在播种盘中。”
胡狸娘在家经常帮忙做播种盘,看杜容和这个都不懂,于是就在心里抱怨,怎么一个两个都伤到脑子呢?
胡狸娘用着同情的目光道:“我家有播种盘,你没有可以自己做,像这样,用一个薄木材或者不要的旧衣裳,做成碗底的样子,用鹅卵石或者小石子把播种盘填满,上边盖一层土,再撒一层种子,再薄薄地盖一层,然后浇水放着等它发芽。”
胡狸娘说到这,问楚韵:“韵姐姐,这个种子要放多宽呀?”
楚韵道:“每颗当一粒大拇指那么宽。”
胡狸娘点点头,道:“我家有许多播种盘,今年还没到用的时候,等种子泡好了,我拿过来给你先用。”
“要是你们到时候不用,就借我,我看我家留下来的几个都放坏了,用不了了。不过我用了你们家的东西,今晚你留下来跟我一起吃饭好吗?不然以后我再也不敢用你的了。”楚家的播种盘其实没坏,这东西除非烂得掉渣了,不然都能用,她只是找个借口说完谢谢胡狸娘,好把她留下来吃一点好东西甜嘴?
不然家里这么多人帮忙,总不好只留胡狸娘一个人,胡里正和步大娘也不会轻易松口让女儿蹭饭,在乡下,留饭是很重要的事,尤其这一会儿,丰年乡正缺口粮,财过于外露总是不好的。
胡狸娘习惯这样有来有回的经济来往,她也没想太多以前楚韵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