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老太爷婚后感情一般,至少楚韵跟她在一起的几天从没听过老太太说老太爷一起一声好,走了之后也没说要合葬的话,她唯一提过的异性只有一个陆沉川。
楚韵就擅自做主把她的坟埋在陆沉川被沉塘的那条河附近,上京后带的也只是块牌位。
楚东陵、柯氏走在前头,楚宗保走在父母身后,楚韵是个旁观者,她和杜容和在楚东陵心里就是对活煞,所以就站在看着。
楚家愿意打扰得很干净整洁,一点儿霉味也没有,更没有什么阴暗潮湿腐朽的衰败味,甚至没有尸体,还有一群人被光照着点儿暖洋洋的,就跟去新房看新娘子似的。
但今天其实是迎接两个久居乡下的故人回家的日子。
楚东陵亲自把老太太的牌位捧在胸前,楚姑娘那个是楚宗保捧着。
楚东陵进去后楚韵就领着他,让他把老太太的牌位放在太师椅旁的桌子上。
她说:“老太太在时,最爱坐在太师椅上吃南瓜子,教我念书,哥哥把她老人家放在这儿吧。”接着又要楚宗保把楚芸的牌位放在榻上的小炕桌上。
楚姑娘最爱坐在炕桌上晒太阳、吃果子、看闲书,回乡下后也是在炕上没的,只是乡下楚家没有京里这么好的景色,打开窗就能看到院子里的石榴树。
她交代完以后,桂花男人米贵就拿了个蒲团放在楚东陵和楚宗保膝盖下头。
楚宗保年纪小,虽然觉得事态诡异,但也没有多想,只当做姑姑学了黄米胡同做派,回家疯起来了。
他还想着,说着姑姑就是自己的孝顺呢。
所以这个头磕得老老实实,一下去就一声脆响动。
楚东陵进来后看见熟悉的布置人就懵了,听见儿子的磕头声才喘了口热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