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氏绝不肯干,道:“傻闺女,这不是钱的事,媳妇难做,婆婆就不难做了?今儿我给了她好脸子,明儿她就能骑我头上来,日后,咱家里哪还有我一口好饭吃?”
说着,大啃一顿美容颜养的百合猪蹄汤。
杜月为小选被几个婆子看得多少不见荤腥。看她娘这丝毫不体谅闺女的做派,一跺脚,往三房跟楚韵打小报告去了。
楚韵在发愁要怎么办呢,那么大片的坡地,长的果树无人打理跟野树几乎没什么分别。
昨晚回家她还问郎太太,这个果子的味儿怎么样,听说五婶子对旧街坊很看重,年年都要送礼回来,尤其獐子坡的果子啥的,更是自己一颗也不留下。全分过来了。
楚韵:“若味道好,我打算等挂了第一次果就孝敬过来。”
郎太太搂着小花,大方道:“天下果子,味儿都差不多,你那个,摘下来,送给楚亲家罢。”
楚韵想,这山坡的果子指定好吃不了了,可能果子小、可能口感差,可能长得不太好看。
但没关系,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她的长不好,难道别人就没长不好的了?
楚韵这时便跟杜容和道:“小荷,我想着在周围搜刮下,看谁家有好吃的、好看的桃子,咱们顺手要点儿枝叶过来,想法子种一种,明年,咱们捧着桃子争做道家领袖。”
她连事成之后要做什么名片都想好了,就叫三清桃,只赚道士和善男信女的钱。
杜薇姐妹正愁着没事干。
听楚韵一说这个名片,就要在家捣鼓,名片上要写人名、住址、联系方式、以及家里有啥好东西要卖。
闵氏搂着小花听了就开始尖叫,道:“哪个有头有脸的姑娘家还把名儿露出来给人看?何家兄弟去逛胡同,人家也就留个没名没姓的汗巾子!再说,三弟妹,咱杜家几辈子,省吃俭用,合着都是给小偷攒财宝去了。”
谁还把家底儿写纸上往外发啊?
杜薇想想道:“娘,你怎么还越活越老实了?咱们就非得写真的吗?爹写诗还说自己是花中人,他有啥花了?他连小花的鸡毛也没一根,都是胡扯来着。女承父业,我们也跟着学呗?以后,我就叫花外人。”
她问杜韶要叫什么。
杜韶认为花很土,吃花的虫子比较厉害,道:“伶俐虫!”
闵氏听了愁得发昏,深恨丈夫教坏了姑娘,憋了半天才道:“你们做了也没用啊。谁愿意给你们桃子树呢?好东西谁家不藏着?”
两个姑娘齐刷刷地看着楚韵。
楚韵悠哉悠哉地笑:“李二最初不也不可惜给我们种子?昨儿他才来信说让种桃子时带着他一起看。”
郎芝香怕闺女乱说话,跟在杜月后边抄手过来,刚好听见这段儿,顿时呀一声,道:“我的阿玛我的额娘,我的一屋子神佛,我就说这丫头是狐狸精变的吧?一年下来都给我愁出包了。不信你们看是不是?”对着一屋子人转了一圈儿,挨个把头上的青春痘指出来让人瞧。
满屋子人一个不落,都说看见了之后,郎氏方坐在凳子上,偏心眼地略过楚韵,道:“李二真被和宝折服了?”
杜容和眨眨眼,想,李二原话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人家说的是,来观摩下种桃奥义,等到仙惠姑娘回来,自己能跟她说到一起去。
或者,以后他嫁到仙惠姑娘家,身为人夫依然要干好自己的活儿,种种桃给仙惠姑娘买裙儿钗儿什么的。
他是为了姑娘学,可不是因为被他或者小韵触动。
怎么让小韵一说,李二跟叫花子要饭来了似的殷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