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不言而喻,李佑纯诧异了,这两个人昨天不是还在吵架吗?怎么今天看起来感情更好了一些啊?

这才过去一晚上而已!

杜容和一想,李佑纯都二十六了,正常来说这个年纪的老男人孩子已经满地爬了,他纵然一直在做寡夫,但男人的寡和女人的寡大大不同。

女人要礼佛、竖牌坊。男人守寡只是没有正妻,家里通房丫头姨娘什么的多的是,只要等正妻进门后卖掉或者远远打发走就行。

李佑纯这一支本来就子息不丰,不然也不会过继他,所以李家多半早就给他安排了女人伺候,搞不好都已经儿女双全了,只是没有对外说而已。

杜容和以前不好问,如今跟他熟悉一些了才张得开这个口,道:“难道你没有与人两情相悦过吗?”

李佑纯垂眼道:“有过。”

一边的楚韵以为这个姑娘死了,眼里对他也泛上淡淡的同情。

结果事实远比她想的更狗血。

李佑纯原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但被两人你侬我侬的一刺激,好胜心也上来了。

他道:“我也有过两情相悦的好时光。”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楚韵和杜容和倒是没什么,可把何妈急的够呛,茶不思饭不想的,下午都没出去串门,带了瓜子花生甜茶水就跑去找柯老丫。

柯老丫还真知道这事,跟她道:“那姑娘你们认识,如今跟着老爹在远处做幕僚的陈仙惠陈姑娘。”

这一句把楚韵也炸了过来,她没见过这个姑娘,但早已跟她神交已久。

她心里都在怀疑陈仙惠是不是穿来的了,不然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姑娘,要付出什么样的心血才能做她爹的主呢?

柯老丫说那个陈家当时就离李家两条巷子,陈家家里很穷,她们五个姐妹小时候经常四处做粗活赚钱。

陈姑娘很小就有一双巧手,做的饭好吃做的衣裳也好看,柯老丫在针线活上一般,偶尔会请她过来一起做针线。

陈姑娘从来不收他们的钱,她只有一个要求,要随意阅览李佑纯的书。

李佑纯当时缺少玩伴,有个人跟他一起念书当然很好。这么过了两三年,陈姑娘就把李家的书都抄了一遍走,用的李家的笔墨,还让李佑纯问本家哭穷要钱。

李佑纯被过继前,她就跟着父母去任上了。

两个人每年都会通信,通常都是李佑纯寄过去,两年里陈姑娘也就能回个一两次。

楚韵凑过去问:“他这么呆,都不知道寄钱过去吗?”

柯老丫解释:“怎么不寄?第二年收到信就寄了,陈姑娘不收,她说自己以后要做官,怕被人说她打小就收贿赂。”

楚韵听得唉了一声,她最初也不收杜容和一根线,所以很理解陈姑娘,她是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怯,想维护自己唯一剩下的东西尊严。

杜容和也跟楚韵私语:“难怪他到现在还形单影只,陈姑娘不要,他可以安排人恰好经过陈家,恰好要回京里,恰好认识李佑纯,恰好可以替她送信。这么多恰好的事,陈姑娘总不会样样都拒绝。”

楚韵想起自己在黄米胡同许多“恰好”要穿去会客的新衣裳,狠狠瞪了他一眼。

杜容和扭头看柯老丫,道:“后来呢?”

柯老丫两手一摊:“没有后来啦。”

等到李佑纯十三岁第一次定亲,陈姑娘就没有再回过,她父亲的任地也离京城很远。

李佑纯几次都想过去,但最后都没能过去。

柯老丫很喜欢陈姑娘,楚韵刚过来时她还很诧异少爷为什么会待这对夫妻这么好。

跟这家人相处久了,她就懂了,这个都是看在楚姑娘的面子上,她跟陈姑娘长得不像,举止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