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不住的往下淌,滴答滴答地,流进了卷着黑色浪潮的江里。

可惜桥面距江面太远,没激起一点浪花。

他不能完。

即使应旸痛得要晕厥过去也一直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

他不能完,因为隋清远还在家里。

他想起了临走前隋清远的睡颜,细腻柔软的手感,温热的皮肤,以及人畜无害的脸。

没人知道隋清远的位置。

他要是死了,隋清远也完了。

这种求生的动力竟然让应旸那只被炸烂的手生出了巨大的力气,缓缓用力竟然眼看着要爬上来。

可就在这时,那辆库里南驾驶位的车门开了。

驾驶位那里的人就像不怕死似的,轻巧的打开车门,丝毫不顾及已经冲出了桥面的车头,哪怕一点的晃动都有可能连人带着掉进江里。

然后一个清脆的皮鞋落地声响了起来,那是一阵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