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一声响,火花四溅。
那把看起来一折就断的小木剑竟然轻而易举地没入了坚硬的灰石之中。
钟晨煊嘴唇微动,小木剑登时震颤起来,一圈斑斑驳驳的蛇形光华从石中透出,盘旋而上,很快就将整支铁竿包裹在内。
“破!”钟晨煊剑指一挥。
无声无息,那支坚硬的铁竿竟与那光华一道,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连点铁屑都没留下。
几乎同时,灰石上,一股黑气从之前铁竿的所立之处喷涌而出,足有半天高,紧接着便如浓雾突降,纷纷扬扬地朝整个水池落下,诡异非常,看得人胆战心惊。
“你这老鬼,留下的怨气还不轻。”
钟晨煊冷笑,将一张红符捏在了指中。
“念书有什么好的……傻子才天天坐在那儿听那些无聊的东西呢……”
“咱们偷溜出去……我知道有个地方好玩得不得了……”
“快走吧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念书太无趣了……人生就该享受……大好时光何必浪费在学校里呢……”
黑雾突现的时候,光顾着看热闹的古灵夕猛觉得耳朵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阵交替而出的说话声。听来像是从水池里传过来的,年轻而虚弱的男子声音,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楚,且内容似曾相识。
抓着耳朵,古灵夕顿时想起昨天跟自己擦身而过的三个逃课学生,这些话不正是他们说过的么?!可是现在听来,说话内容没有变,却全无当初的兴高采烈,声声句句,竟是哭腔连连。
“念书有什么好的……傻子才天天坐在那儿听那些无聊的东西呢……”
“念书太无趣了……人生就该享受……大好时光何必浪费在学校里呢……”
“救我……救我……”
在机械重复的话语中,古灵夕居然听到了两声微弱的求救声,但是迅即就被之前的那些话音所淹没。
求救声里的绝望与恐惧,真实地反应在她的身上,那种揪心之痛,彷佛身陷绝境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钟晨煊手里的红符,被他化成了一道燃在掌上的烈焰,虽只是小小一团,但是亮眼夺目的光彩与四溢的炽热,让人不自禁地相信,这团火有熔化一切的威力。
“住手!”
古灵夕尖叫,好像那把火马上要烧到她身上一样。
如箭在弦之际,钟晨煊回头,狠狠瞪她:“吵什么?忘了我对你的警告吗?”
“先别急着出手!”古灵夕费力地蹦到他身后,一屁股坐在池沿上,抬头气喘吁吁地望着他,“你没听到黑雾里有人在求救吗?!”
钟晨煊低头看她,眼光之严肃,心里则迅速地分析着这个多事的小女子信口开河的几率有多大。
“我真的听到了!”古灵夕顺手拽住了他的衣裾,一口气说道,“声音是从黑雾里传出的,是我遇到的那几个逃课学生曾说过的话!说什么不想念书,玩乐才最重要,可是刚才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很怪异,像是快死的人在交待遗言一样,而且最后我听到了一声很小很弱的求救声!我没有胡说,你信我!”
四目相接,她的眼神里全无玩笑之意。钟晨煊略一思忖,呵了声收,掌上火焰哧一下化成了一道薄烟,散在空气中。
在布包里翻了好一会儿,他取了一块巴掌大的圆盒出来,打开,却是面明透的镜子。镜子的合扣处,拴着一条细细的黑色丝线。
“拿着!”他把镜子递到古灵夕面前。
古灵夕赶紧接过,小心之程度彷佛掌中所盛的是条随时可能溜走的鱼儿。
回头,钟晨煊又从包里翻出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五指齐动,三两下就撕出了一个手脚齐全的小纸人。把纸人捏在手里,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