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方不大不小,似民居又似庙宇的破旧建筑物,灰墙青瓦,屋檐下一盏白色的旧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灯笼上清晰地写着两个黑色的大字
义庄。
看着面前灰黑潮湿几近发霉的四壁,听着冷风刮过时墙头墙下早已枯黄的蓬草发出的嚓嚓声,闻着从摇摇欲坠半开半掩的残破木门里飘出的阵阵怪异的味道,钟晴的心跳有点加速。
KEN走上前,在门前看了看,说:“看样子这里好像没有人看守啊。”
“如今安乐镇上人人自危,守自己都守不过来,谁还有工夫管这些死人啊。”钟晴不屑地走过去,俯身从门上一指宽的裂缝里朝里看,除了一片浑浊的黑暗,他什么也没看到。
“没人更好,免得被我们吓着了。”KEN呵呵一笑,伸出手,没敢用太大的力气,试着缓缓推动形同虚设的木门。
一阵有些刺耳的吱呀声后,门开了。
KEN探头看了看里面,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好黑。”
“喏,还好有它。”钟晴掏出打火机,嚓嚓打燃,递到KEN面前,一努嘴:“进去吧,早点拔牙早点走。”
“嗯。”
KEN点点头,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妈的,外头大白天呢,怎么这里头一点光都没有?”钟晴一边小心迈着步子,一边用手护住手里豆大的火苗,生怕那阵阵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强风吹熄了这唯一的照明物。
“修得太严实了。”KEN努力睁大眼睛,希望能尽快适应眼前的环境。
正说着,脚下突然传来噼啦一声脆响,吓了二人一跳。
“什么声音?我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钟晴一个激灵,朝旁边一跳,而后立即低头举过打火机一看,一个粗糙的泥碗翻倒在一旁,里头盛着的三个已经变了颜色的馒头散落一地,馒头上插着的未烧完的香头也断成了几小截。
“没什么,好像只是供奉用的食物而已。”
看清之后,KEN松了口气,蹲下身把碗摆好,又把馒头一一放回原处。
“真是的,这些东西怎么能随便扔在地上呢,应该找个神龛什么的摆好才是嘛。”钟晴摇摇头,责骂了两句,捂着鼻子朝里面走去。
待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里的微弱光线后,钟晴举高打火机,二人终于将义庄内的情景能了个大概
极普通的一间四四方方的大屋,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只在正中央,一字排开了十几二十副旧木棺材。
“看来受害者都在这里了,我们快些动手吧。”说罢,KEN抬脚便朝棺材堆走去。
“知道了。”钟晴紧皱着眉毛,不情不愿地嘟囔着跟了过去。
一直走到从左边数起的第一副棺木前,KEN停住脚步,盯着面前这副窄窄的长方体,说:“就从它开始吧,连天瞳不是说要所有受害者的一颗牙齿么。”
“是啊,那女人的想法总是又奇怪又变态。”钟晴站了过去,手把鼻子捂得更紧了,瓮声瓮气地说:“呃……开……开吧。”
“嗯。”KEN双手放在棺盖的边缘,试了试力道,低声自语道:“好像不是很重。”
刚说完,就见他顺势一推,一阵咯吱闷响之后,这又薄又旧的木板子轻易便被他推开了一大半,斜支出去的棺盖晃悠几下以后,咣铛一下歪倒在地上。
“哎哟我的妈嗳!熏死我了!”
与此同时,钟晴腾一下跳开了去,徒劳地扇着自己鼻子下的空气,一边干呕一边抱怨着从棺木里赫然窜出,现时正弥漫在空气里的浓烈腐臭气味:“现在还是冬天,要是放在夏天,还不当场要了我的命吗?!臭死了!”
“虽然现在天气冷,但是这里非常潮湿,尸体又是存放在这些劣等的棺材